温氏被这劈头盖脸一顿骂整懵了。
反应过来,倏地起身,颤着手指着他:“穆敬业,你还敢说我,你有什么脸说我?”
“当年你说会娶我,我才与你无媒偷欢,不想你为权势转娶岑如茵,是你负我在先。”
“明知不该,我还是替你生下一双儿女,我何错之有?我只恨自己对你情深义重,才会落得个外人耻笑,连你母亲看我不起的境地。”
“现在连你都有脸责问我了,穆敬业我就问问你凭什么?”
说完这些话,温氏整个人都抖得不成样子。
穆敬业抬手揉揉眉心,“你先冷静一下,我今晚去季云院休息。”
“穆敬业你给我站住——”
人站住了,说的却不是温氏想听的。
“你要是真为谣谣和相府着想,找机会去跟阿吟道个歉,只要她原谅你,一切就好说。”
“道歉,我道什么歉,是岑如茵欠我在先。”
“她什么都不知道,是我骗你,阿吟更是无辜。”
“你说什么鬼话,那我就不无辜?谨言谣谣不无辜?就她母女无辜?”
这一次穆敬业直接走了,任温氏再怎么哭闹摔东西也没回过头。
温氏忍了两日,没忍住去庭芳院诉苦。
本想让穆老夫人给自己撑腰,可她的话不知是让穆老夫人悔恨还是戳到了老太太的痛处,穆老夫人假病成真病。
穆霜吟有所耳闻,却都没往心里去,只随口让吴太医去看看,便再不关心。
无人来扰她,她就专心抄起经文。
这日傍晚,腊梅来禀说宫里来人了。
穆霜吟疑惑怎么不直接让人进来,腊梅道:“郡主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瞧见站在马车旁的太子另一亲随燕火,穆霜吟心里有了个猜测。
燕火替她掀开车帘一角,恭敬道:“郡主请上车,殿下在车上。”
果然。
早在听到她来了,秦靳玄便合上了手中的书册。
对上她的疑问,秦靳玄回:“母后听说孤今日有事要出宫,便叮嘱孤来瞧瞧你,在相府住得还适应吗?”
“若觉不适,吴太医留下,阿吟先回宫,待岑夫人忌辰再回一趟便是。”
不知是因他的话还是想到宫里的皇后,穆霜吟不觉弯唇,颊边两个梨涡若隐若现,瑰丽面庞愈显靓艳。
“都好,殿下请娘娘放心,就说我还是等阿娘忌辰过了再回宫。”
短短时间出宫两次,太过麻烦。
她嗓音清婉,听着很舒服,太子也不勉强:“嗯,别委屈自己就好。”
穆霜吟点头,又将这几日抄写的经文递给太子。
“请殿下帮我给娘娘。”
秦靳玄接过时瞥了眼她的细腕,不意外见到她手腕上有长期搁在桌子上临池被印出的红痕,眉心微蹙。
“这些孤会带给母后,接下去几日你好好准备岑夫人的忌辰,不用再抄经文,这也是母后的意思。”
“我知道娘娘疼我,我也只是打发时间罢了。”
“打发时间另有法子。”秦靳玄将方才合上的书册递给她。
穆霜吟疑惑接过,“这是?”
“看看这是不是你前几日要找的书?”
穆霜吟只低头翻看一页,面上的梨涡渐深,眼眸随之弯起。
秦靳玄被她愉悦感染,也露了笑意,“看来是了。”
穆霜吟细问才知,太子今日去了她外祖府上,顺便帮她讨得寻觅已久的孤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