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口孤零零地站着两个人,比暴雨季的两棵琵琶树还要凋零,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赵象龙费尽心思,看着远处的王邦帅和安二狗还在骂骂咧咧,渐行渐远。
好家伙,这一个乌龙踢得人始料未及,实在汗颜,老脸丢到家,一地都是碎节操,谈何身份形象,实在讽刺人。
倒不是说惧怕这一群盘踞在千湖镇多年的治安势力,实在是没有抓到他们的把柄,被反过来咬了一口。
当值同志拍了拍赵象龙,垂头丧气地往回走,今天干的这个事,到底是什么事?他至今没想明白。
赵象龙直呆了好一阵,缓够了,突然惦记起罪魁祸首,怒气冲冲地往回走,回到了审讯室,开了门。
王大福插着手,翘着二郎腿,依然理直气壮,看着赵象龙也只是瞪了一眼,全当无视,今天他就没有错,谈什么愧疚?
“你给我坐到那边去!”赵象龙恼怒道,要人坐到被审讯的那一边。
王大福脾性拗,他哪里理会赵象龙,兼平日亲和,二人义气相当,会护短,撅着个臭脸,爱咋滴咋滴。
“给我坐到那一边去!”赵象龙吹胡子瞪眼,来劲了。
王大福一颤,呆住了,看着赵象龙突然大变样,有些忌惮。
便拉拉扯扯地走到被审讯椅上,打开隔板,坐了上去,老实地将自己的双手递了出来,像惯犯被审讯一样,十分乖觉,来吧,审吧,满足你。
赵象龙冲上前,拽着胳膊,扯直了,磕着他的胸肋,碰疼了,人龇着牙,不耐烦地看着他把双手铐上。
见人一再恼上头,不好对付,也猜到他要干嘛,王大福屁话都不敢吱一声,这个兄弟是心思正经的人。
赵象龙铁了心要撸直王大福的逆鳞,强调执法行为,态度素养,把那几个当值的同志都喊了过来,今晚要带头表率,做一个好形象。
褒贬有分,该罚就罚,公正无私,以身作则,展现一个来自于澜州市局该有的模范。
“姓名!身高!性别!”赵象龙拿着审讯本,开始录口供,头也不抬地问着话,写日期,被审人名字,身份。
王大福瞅着这阵势,越发没谱,赵象龙正襟危坐,看来人是真的生气了,印象中他没这么正经过。
“我问你姓名!”赵象龙急眼了,’咚咚咚’地拍着桌面,十分暴躁。
“王大福。”依然是不服气地撅着脑袋,小声逼逼了一句,这个时候竟有些尴尬,心慌气短。
因为眼前都是同僚,惆怅地看着这一个来自市局的警察,才后知后觉,他曾经大闹过集贸市场,那个被埋在蔬菜堆底下的人。
“供职于哪一个单位?具体职务?”赵象龙问道,在本子上快速地记录着,头也不抬。
“澜州市局刑警支队第一大队,一级警司,上司赵象龙…”
王大福想哔哔多两句,诙谐幽默,见赵象龙越发吃人相,如鲠在喉,卡住了,便也乖觉了,琢磨起来:
他这是要表率,他确实是被自己激恼了,这红脸模样,磨着牙根…
王大福心不踏实了,越发觉羞愧。
要说这个世上拿捏得住他,唯眼前的赵象龙了,只有他才会惯着这个臭脾气,欣赏他的为人。
眼下把人惹恼了,戏剧性的反转,没有把王邦帅送到这里,变相了个方式,被王邦帅送了进来。
“具体一点,职位和公职权力。”赵象龙依然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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