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霁看到第一条和第二条规则,惊讶了下。
前者说本校只有一个校长,后面又说白衣和黑衣校长,这意思是肯定有个校长是假的咯。
第七条规则更是诡异。
她之前看到的两位风纪委员,从出场到离开都没说过一句话,面无表情,是忠实贯彻这份袖章规则的执行者,哪怕袖章已经污染严重。
规则里也提到了水房。
水房平时没有怎么用,每个寝室都有单独的热水器,水房里的水多半是用来浇灌学校绿化带的。
江霁问:“你们能见到校长吗?”
“不能。”他回答得干脆。
也是,要是能见到村方茂,以应淮的性子肯定已经给校长来一套皮卡皮卡了。
校长不需要见任何人,这些风纪委员也会按照规则严格执行下去。
江霁还要说什么,沉寂的画面忽然发出了滋滋的声音,一阵熟悉的旋律响起,轻快又悲伤。
“……
看着远去的背影
回头朝我招手并肩同行
扫完落叶后,春雨降下吧
犹记得青木,昨日的承诺
樱花般染红的衣襟
让时间定格在此刻
青涩的我们回到最初的时候
会在第二年的春天开花
梦中的未来太遥远了
回来吧……回来吧……”
背景音里隐约能听到悲伤的哭泣。
渐渐地,这些歌声失去了感情,不成腔调,成了麻木而无意义的重复念白,机械如复读机。
应淮盯着走廊,站直身体,“走!”
江霁顺着他的视线,正好看到窗外深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应淮追了上去。
她总觉得校歌这时响起,是在故意阻挠什么。
江霁也不再停留,她把翻出来的线索迅速物归原位,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出办公室。
校规和教师手册都提到了校歌。
但两条规则里给到的做法截然不同。
前者是【任何时候听到校歌响起,记得第一时间驻足跟着音乐合唱,直到歌声结束。】
后者是【学校只会在大型活动时播放校歌。
如果在平时听到校歌响起,请第一时间逃离室内,到露天场所呼吸新鲜空气。】
看那些在考场上留到最后的考生下场,就知道平时响起的校歌代表了污染,必须尽快离开。
*
教室里,众人听到广播里响起的动人旋律。
“青涩的我们回到最初的时候……”
外国语老师站在讲台上,他课备得不错,就是发音太奇怪,听得潘森差点产生母语障碍。
当校歌响起,老师的脖子不停发出咔咔的骨节错位声,扭曲成了不符合人体规律的角度。
在座的新生强忍住才没发出惊呼。
诡异的气氛里,阿金哐当一声站起来。
外国语老师先是满脸沉怒,而后转化为亢奋的笑容:“你违反了课堂规则,应该受到惩罚……”
黑板上的课堂规则开始往下不断滴血。
【上课期间不得发出任何声音。】
阿金头也不回,直接往教室外面冲。
外国语老师见状,大步上前想把他拦下来。
“坏学生,就应该受到惩罚……”
阿金直接放出三只整容鬼,三只诡异组成一堵人墙挡在面前,他握着门把手,使劲往下掰,但门从外面上锁,根本打不开,只能用肩膀去撞。
“让开。”
男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一只脚把门踹开。
阿金转头一看,是潘森。
潘森高大的身躯直接撞开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向楼道,阿金吃痛地揉着肩膀紧随其后。
教室里的其他人也赶紧跟上。
“谁离开教室,这学期的学分记为零!”
外国语老师的声音在众人身后沉沉响起。
他没有说扣除学分,因为这些新生现在基本都没有学分,总不能扣成负的。
有一小撮人听到这话,迟疑地止住脚步。
如果这门课挂零,他们就更难逃离怪谈了。
逃出教室的阿金等人在走廊上碰到B班的铃木樱姬等人,他们也在听到校歌后破门而出。
荫浜班的教室门也被撞开,阿金看到他们的教室非常大,和大学里的阶梯教室差不多。
荫浜班的人最多,但还有大半人在教室里。
冲在最前面的男生脸色苍白,肩膀上一道撕裂伤,不停地往外流血,被身旁的女生搀扶着。
阿金瞥了几眼,荫浜班他们这节是数学课,第一排的学生在奋笔疾书,在草稿纸上不停演算,暴躁地抠着头,写下一个个错误的答案。
“不会,不会……我算不出来!”
数学老师在一旁讽刺:“你应该剖开脑袋,看看脑子里到底有几条沟壑,是不是四通八达。”
台上还有个学生被喊上来解题,他握着粉笔浑身颤抖,脸色惨白,迟迟不敢写下最终答案。
按照他复杂的公式,阿金用已经还给老师的数学知识计算出,老奶奶爬上六楼只需要一秒钟。
啊?大数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