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汪洋也顾不上问其他的,直接抡起拳头就招呼了过来。
但周云宴面不改色地后退半步,抓住汪洋的拳头之后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一伸腿直接将男人摔倒在地。
活动了一下脖颈,周云宴居高临下看着躺在地上的汪洋,缓缓摇了摇头:
“汪先生这是干什么?不过是我的一条领带,怎么就要对我动手呢?”
本来,汪洋以为医生什么的,应该很好对付才对。
可他没想到周云宴这家伙居然练过。
尤其是此时此刻,周云宴双手环抱在胸前,袖口被挽了起来,隐隐露出小臂上的肌肉线条。
汪洋一边后退一边看着周云宴,冷笑一声:
“你的领带,为什么在我家!还在我家卧室的床下!你是不是对我妻子图谋不轨!”
这些话,汪洋说得没错。
周云宴一步一步靠近,直到汪洋退无可退之后,他蹲下来,细细看着男人的脸,缓缓摇头:
“我的领带,为什么在你家卧室,这事儿不应该问唐记者吗?”
“……”
说完,周云宴起身转头离开,他大步流星地走在走廊中,脑子里盘算着另外一件事情。
一直等来到小瑾病房门口,通过门扇上的玻璃看了一眼在里面有说有笑的母女,他缓缓出了口气,正要进去时一个小护士和他打招呼。
“周主任。”
“嗯,哎,等等。”
周云宴看到车子上推着的碘酒,心里有了个想法:
“这个碘酒给我用一下。”
“好,周主任,您受伤了?”
“嗯,遇到了一个难缠的病人。”
“哎呀,怎么还有这种人,我给您包扎一下吧。”
“……”
片刻后,周云宴打过汪洋的那个拳头就被小护士给包了起来,他刚进去,唐棠就注意到了他手上的伤——
毕竟包裹得像是粽子一样,很难不让人注意到。
“小瑾睡了?”
唐棠点了点头,给小瑾掖好被角,她压低声音问:
“周主任,您的手是怎么了?”
周云宴半晌没有说话,他只是低着头,而后委屈地看着唐棠。
好看的桃花眼里覆盖着一层柔情和缠绵,像是在等待着唐棠的爱抚。
而唐棠更不能不说不动心,好像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谁捏了一下,唐棠慌乱地撇过视线:
“周主任的手是治病救人的手,要是没办法上手术就糟糕了。”
“那唐记者可能就要承受这份代价了。”
“什么意思?”
周云宴看了一眼在病床上的小瑾,而后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想要给自己倒杯水,但因为右手被包扎了也不方便,水被洒在了桌子上。
“我来吧。”
唐棠倒好送到了周云宴的手边,男人拿起来喝了两口说:
“这伤……是唐记者的老公弄的。”
周云宴这话其实说得也没错——
是他打汪洋的时候弄得。
唐棠愣了一下,而后瞪大了眼睛,瞧了瞧那只手,又摇着头:
“汪洋不是那种人,周主任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刚才我们从办公室出来之后,我就被汪洋叫住了,然后给冲上来就给了我一拳,也不说是怎么回事儿,然后非要逼着我承认那条你之前提到的领带是我的,才肯罢休。我不知道唐记者在家里到底有什么矛盾,但这事儿牵扯到我这个外人总是不好的。”
周云宴将事情说得明白,而唐棠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汪洋打人和领带上,没有细究这打架的伤口到底有多不合理。
她捂着嘴,然后拿出手机就要出门给汪洋打电话,但被周云宴拉住了。
一把拉回到座位上,周云宴靠得很紧,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女人的耳廓上,烘出了一片红色:
“唐记者,别因为我,和你老公吵架。”
暧昧不清的话被他说出来时都带上了大义凛然的感觉,周云宴说完还给唐棠整理了一下头发:
“我知道唐记者是个公正的人,但家里的事情哪里有谁对谁错,可能你老公只是太在意你了。不用管我的,我没事儿的。”
周云宴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多真诚,心里就有多想笑。
他细细打量着唐棠脸上每一个表情的变化,就在唐棠想要和他说点儿什么的时候,周云宴装作有事儿的样子又离开了。
心里七上八下,在唐棠心里,汪洋一直不是冲动的人,但今天做出这种事情,很明显是出格了。
等到晚上,汪洋都没有出现。
唐棠今晚陪床,也没心情去管他。
白天周云宴的挑拨的确很有作用,要不然现在他也不会因为值班而能够在深更半夜里,和唐棠一起站在天台上吹吹风。
“小瑾睡了?”
“嗯,晚上起来吃了点夜宵,这会又睡了。”
“晚上冷,多穿一件。”
周云宴顺势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搭在唐棠身上。
“唐记者上次买房的事情怎么样了?”
“这事儿……还没定,后天就是小瑾的手术,我现在没心思管那个。而且大后天就要准备胚胎移植的事情了,我……”
唐棠欲言又止,周云宴看得明白:
“对于生孩子这件事情,唐记者很害怕?”
唐棠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只是又想到之前周云宴戏弄自己的事情,脸上带着一抹愠色,耳根儿红了起来:
“周主任之前开的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
“我?”
周云宴爽朗地笑了,他忍不住捏了捏唐棠的脸:
“唐记者自己会错意了,倒是把错儿都归咎在我身上?”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唐棠噘着嘴拍掉了他放在自己脸上的手,却被周云宴反握在掌心之中,无法逃脱。
她正要回击时天台的门被人推开了。
“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