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易凡刚开口说了一个字,洛菀卿就淡淡道:“你想问我的眼睛怎么回事?”
易凡点点头,“确实,比较好奇。”
易凡眯起眼睛,饶有趣味地打量着洛卿筝的双眼,双眼看似如常但无神,瞳仁之中更是有着游离的微小红丝,“看样子表症只是云翳遮眼罢了。”
“你说什么?”洛卿筝她从小只看得见人或物的模糊轮廓,却看不清。身体上的残疾外加洛家私生女的身份,让她的性格敏感又冷淡。
易凡也不想自讨没趣,摊了摊手选择了沉默。然而,他的内心却无法平静。他知道,洛卿筝的病情并不是那么简单,云翳遮眼只是表象,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加复杂的病因。这个谜因反而让他感到有那么一丝丝的兴奋。
洛卿筝指了指庄园后院的方向,冷冷道:“走。”
“去哪?”
“我家。”
“这里不就是你的家么?”
“不是。”
易凡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个女人,他回头又看了看热火朝天的豪宅方向,随即了然点头:“行啊,反正我没地方住。”
“你别误会了。”洛卿筝一边敲打着木棍,一边向前走去。易凡跟在她身后,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的背影。
洛卿筝名义上已经成了他的便宜老婆,易凡那医者“望闻问切”的本能开始发动。
洛卿筝的肩胛消瘦,看上去日子过得并不好。从她走几步气息就急促来看,体内怕有暗疾,导致气力不足。
至于臀部,嗯,臀部还挺好,不平,挺圆润。
洛卿筝慢慢走在前方,易凡徐徐缀着。很快二人来到了庄园后院。作为东海省三大家族之一,占地面积得用公顷来算,庄园里简直如同一个独立的王国。
在这片绿意盎然的土地上,高尔夫球场和马场成为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高尔夫球场上,翠绿的草坪如同一块巨大的翡翠,镶嵌在夜色中,而马场则是另一番景象,马匹在围栏内悠闲地散步,偶尔发出嘶鸣声。洛卿筝带着易凡穿越马场,来到了草料屋的隔壁。
易凡望着眼前的小木屋,忍不住撇了撇嘴。眼前的木屋破破烂烂,甚至隔壁的草料屋都比它规整得多。甫一靠近,鼻子里就充满了腐朽的气味。
“这是你家?”
“是的,这是我家。”洛卿筝回答着,摸索着推开了门。
门内亮着灯,一个衣着夸张的中年妇女从内迎了出来。“哎呀,小卿啊,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要让你来请我去参加寿宴呐?我听说今天张沈两家都会来祝寿,甚至还邀请了李允这样的武道宗师一起过来,那可是和上头的人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大人物啊。”
“要是有任意一个人能够看上你,那咱们母女可就翻身了!!”
“你看,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件裙子,这可是我向牌友赊来的。虽然稍微露了点,但是你的胸围应该也能撑得起来。当然,撑不起来更好,更有诱惑力不是~来,赶紧换上。”
一连串地言语如同机枪一样连射而来,不止洛卿筝皱起了眉头,就连易凡也觉得无比聒噪。
终于,中年妇女看到了洛卿筝身后的易凡。她滞了一下,戒备地问道:“小卿呐,这是谁?”
洛卿筝面无表情地回答道:“这是我的丈夫——易凡。”
这个回答顿时让她的妈妈刘悦无法接受,她跳了起来,“什么?你的丈夫?什么丈夫?我怎么不知道这回事?你从哪里找的野男人?”
易凡刚想开口解释,就被刘悦打断了,“不行不行,我的宝贝女儿只能嫁入豪门,怎么能嫁给随便一个人。而且,小卿呐,妈当年能傍上你爸,才有了我们今天的生活,可惜就是吃了没名分的亏,才让咱们母女被人家这么欺负。连个寿宴都没办法露脸……”
“你可不能步妈的后尘,眼睛一定放亮点,否则我们下半辈子,还得看人家脸色。”
洛卿筝走进屋,施施然在椅子上坐下,她悠然道:“这就是你口中的人家,给我挑选的丈夫,有婚约的那种。”
听到这话,刘悦顿时火冒三丈,“什么!洛家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祸害了我还不够!还要祸害我的女儿!”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小卿呐,你可是妈这辈子翻身的唯一机会了!你可不能接受这样的男人!”
刘悦转头,对着易凡喊道:“你,快点给我滚出去。”
易凡一天之内连吃两次闭门羹,可谓泥人也有三分火,正欲发作眼角却瞟见洛卿筝嘴角含笑,一副阴谋得逞的模样。
他的心思何等活络?顿时明白了洛卿筝的用意。她没办法直接对抗洛家的安排,所以想用她的极品母亲激自己,让自己受不了而放弃。
易凡立刻正色道:“阿姨,你怎么不问问我的姓氏?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豪门?”
他这一本正经的模样倒是震住了刘悦,她稍稍收敛了一些,斜眼问道:“你是姓张还是姓沈?”
“都不是,我姓易。”
“易?”刘悦挥了挥手,“没听过!哎呀,我也不想听。你给我听好了,我们家小卿是洛家的人,洛家你懂吗?”
“那是张、沈、洛东海三大家族之一的人!凭你这个来路不明的野小子,休想染指我们家小卿!”
“滚滚滚!”
伴随着辱骂,还有杂物从门内丢出。
易凡倒是没想到刘悦如此现实,这下进门也不是,出门也不是。略略思索,他来此只是因为师命难违,婚约是肯定要履行的,但也不至于低声下气地糟践自己。
于是他索性转身离开,打算先离开洛家。
刚转身,易凡又觉得自己今天就这么走了略有些吃亏,他回头冲着洛卿筝说道:“你呆在这里,很舒服么?”
洛卿筝浑身一震,易凡真诚的发问可谓直指本心,刺得她都有些心痛。
看着她受伤的微表情,易凡开心地笑了。
易凡指了指门外和煦的阳光,“你以为我是你的劫,其实我才是你困境的解。”
洛卿筝听得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