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要回家!”
“非法拘禁?”许从一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这么一说,确实有点嫌疑哈,但是这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是不是有点搞笑,江家的发家史不需要我一个外人多说什么吧?”
许从一跟许诟不一样,他从小就在哥哥的庇护下长大,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烂事儿他接触的自然很少,所以对于这个传言中惹不得的存在,许从一根本就没当回事儿。
在他心里,就算是再厉害的老虎,只要到了香港——他哥的势力范围,那就得老老实实的夹起尾巴做人!
经他这么一提醒,江米才骤然想起来,是了,江家最开始就是黑道起家的,哪怕到了日本,还是没完全洗掉那些黑道的色彩,即使现在没人主动提起这事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江米被这么噎住了,她尴尬的摸着后脖子,怯懦道:“先不说这事……”
这人怎么一上来就放大招呢,一点武德都没有。
许从一见状轻笑一声,见江米老实下来了,他掏出裤兜里的手机按了几下,然后靠近耳边,“喂,哥,人带回来了,嗯,好,在路上了,好,没问题。”
江米的耳朵都竖起来了,她鬼鬼祟祟的贴过去,企图偷听到只字片语,可还没等她分辨初具体的信息,青年就结束了通话。
他挑了下眉,“想知道说了什么?”
“不想,”江米坐直身体,被抓包的尴尬让她无法再抬起头,“我才不关心你跟谁打电话呢。”
才不是呢,她很想知道!鬼知道她现在有多害怕许诟,现在这一去,不就是送死嘛。
这欲盖弥彰的小模样落入许从一的眼里,他竟然觉得这个大小姐有种说不出的可爱,还没等他说话,车就停了下来。
前面的司机微微偏过头说道:“到了,小少爷。”
许从一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闷闷的“嗯”了一声,先下了车。
然后站在车边吊儿郎当的插着裤子口袋,“走啊,大小姐,难不成还等着我请你吗?”
江米气的头顶都要冒烟了,她没好气的跟着下了车,把手放在刀柄上,威胁道:“你信不信,下一秒我的刀就在你的脖子上了。”
许从一这才注意到了她随身佩戴的长刀上,紧接着“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好像江米的威胁在他眼里根本不算回事,而是在讲什么笑话。
“不是吧,大小姐,这可不是日本,别带着你那把刀到处晃,”许从一往后退了几步,“现在跟我进去吧,我哥还在里面等着,别浪费时间了。”
江米只能收回手,像是赶赴刑场那样,一步一步、视死如归的跟在青年身后往里走。
因为有许从一那张脸在,两人这一路上可谓是畅通无阻,一路到了三十二层,下了电梯后,他对着一旁正在办公的助理招招手,“琳达,我哥闲着吧?”
“小少爷,许总吩咐过了,您来了可以直接进去。”衣着得体的女助理站起身,微微弯腰说道。
“好,”许从一边说,边伸出一只手直接推开了面前的门,“哥,人我给你带来了。”
等江米像个小鹌鹑一样畏畏缩缩的挪进去后,最先引入眼帘的是黑白风格的装修,整洁的办公桌,以及办公桌后反派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
完蛋了,这是江米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但是想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还是强撑着看了过去。
反正分派也不会真的把她怎么样?更何况,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呢!
但她还是有些心慌慌,因为在原来的剧情里,根本就没出现这么大一通,最后原主是玩够了,自己回去的。
现在不但突然冒出个许诟的弟弟,她竟然还被带到办公室来来了,但江米到底是多年混迹职场的老油条,这点风风雨雨她姑且还能面对。
许诟没做声,他慢条斯理的站起身,一路走到江米面前,一开口却带着无尽的威严:“江小姐,我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了吧,不要乱跑。”
“我……我没有乱跑……我是去见一个老朋友了……”
“那你是觉得,现在的形势很和缓是吧。”许诟抬手看了眼腕表,不耐烦的打断了她。
因为江米的莽撞和不懂事,他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现在仅剩的一点耐心也要消耗殆尽了。
“如果还是不愿意听从我的安排的话,江小姐您就请自便吧。”
听到这句话,江米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她意识到这次可能玩大了,不但没能成功的攻略反派,现在甚至还改变了原来剧情的发展。
团团要是知道她在这个世界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指不定要在背后怎么念叨她呢。
但即使内心再思绪万千,江米还是不得不遵循原主的人设,娇蛮的瞪大眼睛,震惊的说道:“许诟,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想毁约?让我爹地知道了一定有你好果子吃。”
还没等男人变化表情,许从一先忍不住了,他叼着嘴里的香烟似笑非笑的撇了她一眼。
只是单纯抛来了一个眼神,就让江米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遍体生寒”,太可怕了,这对兄弟的气场跟她之前做过的某个s级的任务有得一拼。
“江小姐,是你先不遵守合约的,”许诟微微垂着眼皮,在办公桌上摆着的座机上按了几下,修长的手指握着话筒,“要听听江先生给我的电话留言么?”
“我爹地?”江米半信半疑的接过他手里的话筒,凑近一听,竟然真的是**山的声音。
而留言的内容则是拜托许诟帮他好好照顾江米,算是念着前些年他对许诟的恩情。
“哼,拿个留言出来做什么?”
“这是在告诉你,是你的父亲请我照顾你的,所以,江小姐,不要再惹是生非了。”
许诟的表情很冷静,他定定的盯着她的脸,好像在演一个说战前宣言的冷血杀手。
“什么叫惹是生非,你这个胆小如鼠的人,只敢把我锁在家里,还不是因为你,我早就回日本了,”江米回想着人设,虽然没理但还是梗着脖子喊道,“不要你帮忙了,我爹地那边我会去说。”
“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扔下这句帅气的台词,江米拉开办公室的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许从一哪见过有人在他哥面前这么不知死活的叫嚣过,他看了看门口的方向,又转头看了看许诟的脸色,迟疑的问道:“哥,就这么让人走了。”
“嗯,”他木着脸走回到办公桌前坐下,“少了个惹事的存在,你还挂念上了?”
“不是……哥你都知道的,我哪有这种想法啊……可真是错怪我了,”许从一慌乱的摇摇头,把没燃尽的烟头摁在烟灰缸里,“我只是怕这大小姐回头去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