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啊,大哥,别,我恐同。
我仍然努力站直了身体,红着眼睛望他,“亚连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紧急输血。”江森的视线移开了,显然冷静下来了,道:“你没有资格关心他。”
“我和他,什么都没有发生,一直都是我单方面的爱慕。”我咳嗽了几声,嗓子仍然火辣辣的,“至于定情,他没有明说,是我一厢情愿罢了。现在想想,说不定也只是希望让你放我一马,因为他很同情我。”
我苦涩地道:“我没想过破坏你们的感情。”
江森冷冷道:“他不是为了救你,他只是为了他自己该死的尊严和高贵的身份。”
“至于你,也不看自己是什么东西。”江森掐住我的下巴,黑沉的眼眸逡巡了一圈,“只有一张脸说得过去的废物还妄想攀上高枝?”
受不了了,壁咚加掐下巴,一顿三个霸总是吧。
不过他情绪下去了就看出来不对了,还是得警惕下。
他嫌脏一样松开了手,拿出手帕擦了擦,“他如果死了,我绝对不放过你。当然,如果他最后无事,我可以让你多活一阵子。”
江森褪去了警局初见时的那种贵族式的礼貌与温和,只剩一身的倨傲,如此睥睨着我。
但下一刻,他的倨傲便有些破碎了。
因为一个护卫通传了,“手术成功,亚连少爷已经恢复意识了,但他强烈要求——”
江森打了个手势。
护卫才继续道:“让陈小姐陪他度过这几天的术后疗养。”
江森面色立时阴沉下来,斜睨了我一眼,勾起了嘲讽的笑。
他点头了。
*
术后这几天,真是我人生中最痛苦的时候。
真的,这人不是一般的娇贵,也不是一般的烦人。
虽然小命捏在他手中,但是有时候也觉得这条命不如没了。
“窗外的鸟好吵。”亚连抱着抱着被子,侧过脸来小声道:“你去把窗户关了吧。”
我无言前去关窗。
明明十分钟前还说太闷了,要我开窗。
我回到病床旁,继续帮他削水果。
他看了我一会儿,道:“你好像这几天都不怎么说话了,你嫌我烦?”
那不然呢?
我攥紧了水果刀,淡淡道:“没有。”
他又盯着我好一会儿,一把打掉我手里的水果刀,水果骤然摔在地上。
我看他,他苍白着嘴唇,努力起身一把将床头柜上的水果鲜花尽数扫掉,有什么飞溅起来擦过我的脸。
桌面清理大师是吧?
他有些惊愕地望着我。
我摸了摸脸,有血,心里感觉怪没劲的。
亚连的惊愕转瞬即逝,昂起了下巴,脖颈处缠了厚厚的纱布,愈发显出脆弱来。他苍白的脸上隐约可见血管,干涸的唇紧抿,“不想干就不要干,我没有强迫你,早知道你来这里也不陪我说话,不如栓条狗。”
“你那天装得情真意切,让你看护我就不耐烦了?”亚连冷笑了一声,“冷着脸给谁下脸色?你也配?”
我没什么话好说,毕竟他说的是真话。
亚连用着近乎执着的眼神窥着我,沉默几秒后,却陡然爆发,用力地捶了下床,“滚!滚出去不要碍眼!”
我依言照做,起身离开。
病房门关上,又听见一片稀里哗啦的声音。
看来又把另一个桌面也清扫干净了。
难怪江森这个b当时同意了,果然是知道这人难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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