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月看着这丫头,声音里不由带了几分不悦,“这已经是我来的第三次了,次次都是如此。”她微微眯眼,朝着屋里望了一眼,声音微拔高道:“怕不是王妃故意躲着不见我吧?”
对于他们的事寺庙里的人也略有耳闻,一时看热闹的人低头窃窃私语起来。
苏清月的刁难让阿乔十分为难,于是声音带了些讨好道:“苏姑娘,王妃实在是吩咐过,说她休息的时候不准任何人打扰,奴婢也不敢不从......”
苏清月微微蹙眉,对于丫鬟的示好全没放在眼里,“她这样做,是不是故意在昭示天下那日我下手太重了?”
她缓缓在门前踱步,道:“我是医者,知道下手的轻重。那日取血我明明控制的很好,绝不会发生像现在这么重的情况!”
她继续道:“所以今日我必须亲自看看是怎么回事。看看是她到底在装给人看,还是真的有伤那么重!”
阿乔有心放她进去算了,但是又想起此前王妃交代她是凌厉的眼神,她只能继续僵直着身子挡在门口。
清净寺的事身在另一处别院的段司音全然不知。
只因这里由上官錾贴身侍卫带着人把守,想要不知不觉离开并非易事。
昨夜上官錾那一巴掌果然让她心口上的伤口再次裂开,昨夜她已经换了一次药,眼下无事那便再换一次。
她躲去内室,解开了层层衣衫。
正当她伸手去拿药时,耳畔传来一丝异动。
她刚想转身,就被人拥了个满怀,嘴也被人用大掌捂住。
她心下骇然,正想用药,就听耳畔传来男人极轻的声音。
“主子,是我。”
段司音露在外面的美眸微微张了一下,随后箍着她的手一点点松了开来。
段司音已经冷静了下来,别院里处处是高手,一旦他们的声音被外人听见,就会很麻烦。
只是她实在没料到夙祈会在这个时间里出现。
“清净寺出事了,您必须过去一趟。”夙祈低垂下眼眸,不去看她尚暴露在外面的肩头。
段司音上完药后收拾好衣服,“好,我知道了,你去院外准备接应我。”
对她无条件的相信夙祈不由抬了抬眸,视线快速从她的脸上掠过,点头,“好。”
说完他便毫不迟疑地翻窗出去了。
夙祈走后,段司音便对着门外道:“来人!”
很快一侍卫走了进来,拱手道:“公子有何吩咐?”
段司音道:“你去叫阿祥进来,我有事吩咐他。”
那侍卫先是愣了一下,一时没明白有什么事是能吩咐阿祥不能吩咐他的。
但是一想到圣上的交代,让他们尽量满足这位首富的要求,于是只能答应,“属下这就去找他。”
没过一会,那个叫阿祥的便走了过来,对着厅里正喝茶的小公子道:“不知雁公子有什么事吩咐属下?”
段司音放下茶杯,视线在他身高体量上掠过,随后朝他招了招手道:“你进来。”
阿祥听从的走了进来,就见小公子起身去了内室,随后递给他一个荷包,“你闻闻这个好不好闻,好闻的话就去给我买一个同样的来。”
阿祥没想竟是这样的小事,不疑有他地走过去接过荷包凑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荷包的香味很浓郁,显得有些廉价。
这种荷包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
只是他没料到堂堂昭云国首富竟然会用这么不值钱的荷包。
他正如是想着,脑袋晕晕乎乎起来。
看着他眼神渐渐呆愣,段司音知他已经中招,便解下了他的外套套在自己身上。
又拿出易容药水按着阿祥的样子为自己的脸易了容。
但药水不同于面具,它的效果与面具相差甚远。
这也是段司音不怎么用的原因。
她迅速穿戴好之后便出了门,随后将门从外面拉上。
刚一出门,就遇见之前在门口守着的侍卫。
那侍卫见他低着头出来,便凑过来道:“他到底吩咐你干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易容先要易声,这也是师父最先教给她的。
所以从声音上来说,别人察觉不出丝毫异样。
她依然低垂着头,回他道:“说是让我去买个荷包。”
随后不再理会他,直接出了门。
他身上带有锦衣卫的腰牌,侍卫们并未出手阻拦,段司音顺顺利利地出了别院门。
出门后她拐入拐角,果然看见了一身黑衣、抱手靠在墙边的夙祈。
夙祈的目光先是在她身上愣了一下,随即便认出是她来,朝她走过来道:“现在坐马车回清净寺根本来不及,而且目标太大很容易被人察觉,所以我们走小路吧。”
就算是小路那也很远,以段司音现在的身体根本走不了远路。
夙祈知她所想,道:“我带着你用轻功不出两刻钟便能到。”
段司音稍作犹豫便点头,“好。”
夙祈走过来,当胳膊箍上那细软的腰时,两人同时僵了一下。
但他们一个是冷面少情的人,一个是什么也不放在心上、没心没肺之人,所以一开始的不适应过去后,很快便平常心下来。
清净寺里,苏清月今日是不见到段司音的身影不罢休,与看门的丫鬟已经僵持了快一个时辰了。
苏清月越发觉得段司音就是装给她看的!
她不过是这次下手稍微重了一点点,她就用这样的方式对付她!
什么跑来清净寺修养!王府里哪里容不下她,非要跑来这里,让全京都城的人都知道她段司音因她身受重伤,卧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