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深脸色一黑,语气幽幽道:“王氏还没死啊。”
他又不是傻子,他爹三十七岁死,他叔朱祁钰二十九岁死,他爷爷朱瞻基三十六岁死,他太爷朱高炽登基不到一年人就没了。
而这些个皇后太后一个比一个能活,他母亲周氏都活了七十五岁,若不是王氏瞅准时机把人伺候走了,还能再活几年。
他这个傻儿子三十六岁眼看就要嗝屁了,差距太过巨大,朱见深怎么能看不出来其中猫腻。
他脾气好,但不代表手腕软,眼神落在好大儿身上,吩咐道:
“下旨重设西厂。”
朱佑樘苦笑一声:“下不了旨啊父皇,儿子都被下药了,哪里还有什么实权,王恕、马文生、刘大夏三人如日中天,儿手中无权啊。”
“皇帝无权!?那是你懦弱无刚!”朱见深恨其不争。
朱佑樘惭愧的低下头。
明朝家天下不错,但由于皇明祖训的原因,皇帝经常被文官指着鼻子骂,也不能还口报复,明朝文官比清朝那种口称奴才的大臣不知强出多少倍。
可若皇帝想要集权,手段多的很,比如宪宗时期的传奉官、重用宦官折腾的文官叫义父,花样层出不穷。
朱由检犹如透明人般,直到此时才露了个面,摇头道:“这三人史称弘治三君子,弘治中兴共八斗,此三人独占一石,皇帝倒欠二斗,众正盈朝就是从弘治朝开始的啊。”
“还是武宗手段高明,上位四年就接连将这些权臣罢庶,虽然他们被罢庶的时候已经**十岁了……”
“这是?”朱佑樘小心翼翼的问道,父皇方才没介绍,他也不敢多嘴问。
虽然见其一身帝王常服,也只当是地府的楚江王,宋帝王之类的鬼神,未敢搭腔,生怕被带走。
朱见深跟朱由检对视一眼俩人都明白对方没做这方面功课,他沉吟道:
“这血脉关系到你这就比较复杂了,一时半会说不清,按辈分来说,是你的第六代后辈,便叫由检吧。”
朱佑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忽然一愣,问道:“为何复杂?第六代应为曾玄孙无错啊。”
朱见深与朱由检莫名的眼神落在朱厚照身上,惊得他后退半步,将父皇护至身前。
“照儿?”朱佑樘皱眉,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这一脉,到你儿子这断代了,我这孙子没生出来儿子,嫡系换到兴王这了。”朱见深摇了摇头,叹息道。
我没儿子?
朱厚照一壮硕的肌肉小伙,当场就愣住了,若非这是爷爷,他定要亮着肌肉质问对方,龙精虎猛懂不懂啊。
朱佑樘沉默两秒,勃然大怒:“照儿取刀,我要去砍死这帮衣冠禽兽!!”
泥人尚有三分火,朕御极十八年,尔等要什么给什么,你们说富人不容易,好,朕给富人降税,转收百姓税,以致于户籍人口大幅减少。
要官职,给你王恕等人尚书衔加太子太保,少傅兼太子太傅等,一个人拿四份俸禄,就差给诸位爷供起来了。
要朕不近女色,朕至今只有皇后一个女人,朕都做到这样了,你们还要绝朕的后?
你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朱厚照连忙上前按住老爹,安抚道:“父皇别冲动,您大病初愈不宜动怒,便让孩儿与诸公讲讲道理吧,若是讲不通的话,孩儿还略通一些拳脚。”
朱佑樘倒也听话,坐回龙榻上,并未与好大儿较劲,根本就较不过劲,他急切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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