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梅喝了水又接着睡,方脸大婶却一时睡不着,便从包里拿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直到火车再次驶进一个车站,缓缓地停了下来,方脸大婶瞥了眼睡得正香的林梅,视线又重新回到了书本上。
“你这位侄女不是说到省城下车,这已经到省城站了,你还不叫醒她?”旁边座位的人提醒方脸大婶。
因为上车后,旅客听到林梅一直叫方脸大婶为大婶,便以为两人是婶子和侄女的关系。
方脸大婶对她感激的笑了笑,解释道:“谢谢提醒,我们所说的省城是郑州,并非这里。我侄女她没出过远门,所以开口闭口说的都是省城,你误会了。”
“哦,那你们是郑州的?”
“对,我是郑州的,在街道办上班,这次出差顺带接我远嫁的大侄女回家省亲。”
“哦,远嫁回一趟娘家可是真不容易,回去起码得多住几天。”
方脸大婶点头:“谁说不是,我妯娌时时刻刻惦记着远嫁的闺女,这不听说她们两口子打了一架,便让出差的我帮他们接回去。”
“那你这个婶娘还真不错。”好心旅客看了眼林梅的穿着不算差,再看看方脸大婶也穿着不差,想来娘家条件不错。
这些条件不错的娘家人,还真是心疼闺女,在婆家受点委屈就把人接回去。这来来回回的,她觉得纯粹是浪费车费。
等过了省城,方脸大婶叫醒林梅,让她去上趟厕所,回来吃点东西喝点水再睡。
林梅睡得迷迷糊糊,被叫醒也不知道火车到哪儿了,听话的去了趟厕所,回来吃了两个煮鸡蛋,喝了半壶水,趴在桌上没过多久又睡了过去。
火车到站点停车,车厢里的人陆陆续续下车,半路上车的根本不知道林梅和方脸大婶的情况。自然没有人去注意林梅整个白天都没醒。
等林梅再次被方脸大婶叫醒,下了火车她也没有注意这是什么站,还以为是到了省城。
“大婶,你怎么也和我一起下了车?”
方脸大婶将行李全部提下车:“我第一次来省城,我有点不放心,正好我要在这里见个朋友,顺带我送送你,免得你人生地不熟的走错路或受人欺负了去。”
“其实人生地不熟我也可以问路的,你不必为了我特意在这一站下车。”林梅感动的不得了,觉得这位方脸大婶对人太热情,太有诚意了。
“你别多想,我是真要拜访一个老朋友。”
林梅不知道怎么回事,脑袋昏昏沉沉的,只知道方脸大婶对这里熟,只要跟着她走就行。
......
林舒知道林梅坐车来了省城,是两天之后的事了。
起因是解春雷休假,想着林梅已经出月子了,便来小河生产队接林,这才知道林梅去省城散心了。
只是人已经去了省城,解春雷再生气也不能拿岳母怎么样,只能第二天上班之后,再借办公室的电话给顾家拨了个电话。
“什么?林梅来了省城?”顾久接到解春雷的电话挺意外的,听说林梅来了省城,便想着问清楚情况。
只是电话另一头的解春雷一听他的话,就觉得不对劲,“那个顾久,听你的语气,是不是林梅还没有到你家?”
“对,她什么时候来的省城?”
“谁的电话?”林舒已经快出月子,恶露早排干净了,便有心情抱着宝宝下楼来转转。
她正好下楼就听到顾久的话,便想到上次收到的信,以为是林梅到了省城了。
顾久点了点头,听到电话另一头告诉他本该前天就到省城的人,已经第三天了还不见人,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你们为什么不在林梅上火车之后就打个电话告诉我?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天,你让我去哪里找人?”
电话那头的人听说林梅还没有找到顾家,很是着急,“这事说来话长,事实就是林梅去了省城,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今天一上班我就用办公室的电话给你打过去确认了。”
“行了,你给我解释没用,现在还是先找到人再说。”顾久说完挂了电话,不想听一出事就找借口狡辩的人多说。
“怎么回事?是谁打来的?我听你们聊天的内容,是不是林梅来了省城,然后失踪了?”林舒听出了个大概。
顾久:“对,电话是解春雷打来的,告诉我林梅大前天就坐火车来了,本来是前天就可以到省城的,但到现在我们也没有见着人,我先打电话让派出所的朋友帮忙找一下人。”
在有探头的后世,丢个人都很难找到,更何况条件艰苦物资匮乏的年代,人口失踪再想找到难如登天。
林舒知道,顾久话虽如此说,让派出所的朋友帮忙找人,但潜意识里,大家都没有抱太大希望。
好在,刘小娥同志跟去早餐摊帮忙了,林舒让顾久赶紧去火车站打听打听,那天有没有人看到林梅出了车站。
家里带孩子有王素珍和保姆帮忙,她能忙得过来。
顾久急匆匆地出了门,王素珍微微蹙眉:“你那位堂姐来省城,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给我们,我们也好安排人去接她。”
“谁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林舒也想不到林梅的胆子这么大,敢一个人来省城。
而家里的人更粗心,不知道给他们打个电话和发个电报告知一声。
“做事不提前安排,事到头就弄的手忙脚乱,希望这次别出事才好。”王素珍隐下心里的担心,微微叹了口气。
已经过去三天,要出事早就出事了,林舒只希望林梅放聪明点,别是被人拐骗走了,而是坐车下错了站,因此而耽搁了几天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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