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板想卖了浏河醉酒厂?”
办公室里,邱秀英听完这个消息后,大感震惊!
同时心中,也隐隐升起了愧疚之意。
毕竟这件事情的起因,在她的身上。
浏河醉酒厂,不过是平白遭了无妄之灾。
“陈老板,卖掉酒厂一事,事关重大,您可千万要三思。”
“浏河醉在这片土地上,在历代陈家人的手里传承了数百年,是咱们浏县的一张名片。”
“那水泥厂的景老板,是因为饮酒过量,所以才会被送到医院。”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和酒本身的质量,并没有关系。”
“熬过这一关就好了,并且会越来越好的!”
“如果贵厂资金上,暂时遇到困难,正好华清池的账上,还趴着一笔备用的流动资金。”
“贵场若是急用,这都好说。”
没曾想,邱秀英把话说到这个点上,陈老板仍是无动于衷,不断的摇头叹气。
“感谢邱老板的,仗义援手。”
“可酒场此次遇到的问题,只不过是表象,更关键的是,这个酒厂太老了,各方面都已经落后时代。”
“就像老人年纪大了,走不动了。”
“陈家传到我这一代,与酒厂的缘分就算是走到尽头了。”
“不瞒邱老板,我陈家三代独苗,如今这个家传到我手里,膝下只有一个闺女,并且闺女已经出嫁,如今在一中的附中当老师。”
“我不求把酒厂发扬光大,但也不希望给我女儿添麻烦。”
“如果能顺顺利利,把酒厂转卖出去,今后给闺女留下点倚仗,就算是祖宗保佑了。”
邱秀英耐心听着陈老板,慢慢叙述着酒厂的事情。
也逐渐明白了,陈老板转卖酒厂的决心已定,再劝也没什么用了。
待陈老板说的差不多的时候,她沉吟片刻后,终于问道:
“所以,陈老板今日前来,是打算……?”
陈老板一听谈到了正题,当即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撑着大腿挺直了腰背。
“不知邱老板,对这酒厂可感兴趣?”
邱秀英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这句话果真从陈老板嘴里说出来时,仍是愣了一下。
*
“什么?你买了一个酒厂?”
当邱秀英办清手续,在一家人吃饭时,用再寻常不过的语气将这件事情说出来,立即引起了轩然大波。
尤其是姜母,当时便急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冲动?”
“卖卖衣服,做做女人的生意,倒是学得快。”
“可开酒厂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就不多思考一下呢?”
“你平时喝酒吗?不喝!”
“这酒怎么酿?酿好的酒怎么卖?酒厂如何管理?你通通都是个门外汉!”
姜母说完,悄悄转头,忐忑的望向顾司衍。
“这么大的事情,司衍你怎么也不去劝劝秀秀?”
顾司衍搬回来一箱老酒,邱父当即便开了一瓶。
如今顾司衍和邱父挨着坐在一块,正恭敬的给邱父斟酒夹菜,翁婿俩喝的正美呢!
他听丈母娘突然问到自己,下意识瞧了自家小娇妻一眼,然后抬手摸了摸鼻子。
“嗯,我也觉得挺好!”
邱父已经喝的晕晕乎乎了,美哉的坐在旁边跟着讪笑,“嘿嘿,我也觉得挺好!”
“如果不是秀秀慧眼识珠,把这酒厂买下来,咱们这辈子怕都买不到这么醇香好喝的酒!”
陈家人也知道,实质上的酒厂,已经成了一个烂摊子。
哪怕有独门秘方和一群的老师傅撑着,也是资不抵债。
而酒厂地窖里存着的那些老酒,成了谈价的最后筹码。
不过这些老酒,和精品包装好的洋酒不一样,压根就没有包装,还得让懂行的人品才知其中的价值。
恰好,顾司衍就是一个懂酒懂行的人。
最后双方达成协议,邱秀英给出的价格双方都很满意。
见亲闺女和亲女婿,妇唱夫和,姜母彻底没了脾气。
“你们就瞎折腾吧!如今翅膀硬了,爸妈是管不了你们了!”
姜母叹了口气,转身回厨房,又炸了一盘花生米端出来。
邱秀英工作正闲,接手酒厂之后,逐渐又忙碌了起来。
她第一时间便腾出手来,接手了酒厂和景老板之间的官司。
由于她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准备好充足的证据后,直接请了最优秀的律师反击。
最后景老板不仅没能告倒酒厂,反而因为无故诽谤,赔偿了酒厂一笔不少的金额。
并要求在报纸上,公开向酒厂道歉。
官司落败后,景老板气的砸了自己的办公室。
正当他满门心思想着,如何让邱秀英长点教训时,突然被告知,水泥厂和省内多个项目的合作,到期后不再续约。
这些项目当中,就包括浏县的一个新桥项目。
得知消息后,景老板顿时就急了。
浏县的那个新桥项目虽然不大,但意义深远。
那座新桥,如今是由军方承接修建。
当时正是因为,他厂里的水泥质量好,于是才有了后面的合作。
军方的工程项目,一向要求严格。
只要成功完成这一次合作,那他的水泥厂的名声,将会再上一个新高度。
这样一来,再谈其他的普通商务合作,就容易了许多。
而如今,双方合作才进行到一半,对方若是停止合作,不再续约,事态则会向完全相反的方向发展。
这个结果,景老板完全不敢想象。
“查,快去查!”
“明明合作的好好的,到底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