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县,
秋齐身所住小楼,自北家之人进城后,就有无数人开始往他这边跑来。
给其带来消息的同时,也诉说着这些北家人在做什么事情。
“大人!这北家来人好生霸道,他怀疑我们吞了兵营军饷,然后强行搜府,将我府中财富全部带走!”
秋齐身正对面,站立了一位岁在不惑的男人。
男人也是平县富商,家财颇丰。
可现在,全家的财富都被刚来的北家家将抢光。
这让他怎么说理。
论武力,自己肯定打不过那群实力恐怖的北家人。
秋齐身面容上又挂起往日般的笑容,可现在,他只能苦笑三声。
“这位朋友,我能明白你的意思,可这对方是领了令的,他们理由合适,我也不好出面阻拦。”
“不若这样,你将丢失财富多少告知我,我后面看看能不能为你讨来。”
秋齐身唉声叹气,似乎对于帮不上忙,内心有很大愧疚一般,顿时表情难看。
“我……哎!”
男人摇头叹气,用希翼的眼神再度看向秋齐身,然后得到的,自然是摇头。
最终,他说了一串数字:“三千七百五十八两白银!”
待人走后,秋齐身神色恢复正常。
在北家来人是嫡子北霖后,他便彻底放心了。
北霖,嗜杀成性,一股子草莽作风,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做事不动脑子。
此人来平县,他就放心大半了。
从这也可以看出,那位北家家主,压根就不在乎平县中发生的事情。
派出三子北霖,怕是为了磨炼对方,让其增加增加点实战经验。
要是今天之前,秋齐身还担心这莽夫会将平县霍霍成什么样子。
他的三倍税还能不能收的上来。
可现在,他就希望对方把事情闹大,大到那赵姓一家都要赶回来的程度。
……
北霖在平县所做,堪称劫略,整个北街,但凡靠近荒废黄府的,都被他打上偷摸银子的罪证。
通通进府搜刮,期间也发生许多龌龊事情。
“不错,想不到区区平县,也是相当富庶。”
黄府中,一百家将皆是暂住其中,北霖身前,放着一箱箱白银。
白晃晃的银子依旧灼眼,大箱小箱合集之下,不下五十之数。
“三万多两白银!”
清点结束,得到具体钱财数目后,北霖心情大好。
此番在平县中,压根无人阻拦他,整个过程就是顺利,非常的顺利,这让他的第一个目标,快速完成。
“不错,秋家之人,果然懦弱,要不是秋家家主在撑着这小小秋家,这秋家早就散了才是!”
北霖心中冷笑,他本以为会遇到对手,可谁曾想到,竟然连个人都没有!
想到这,北霖站起身子,握住身侧马槊,口中冷哼:“接下来,就是收服赵家!区区赵家,安敢拒绝我北家邀请,若拒绝,那便是活的不耐烦了!”
他走到黄府之外,留下十余家将看护财宝,其余人,皆跟在其身后。
……
伸衣巷中。
赵升名所处小院之中,赵族之人正在接待于修连。
毕竟这是一位大派真传,万万不可懈怠。
赵家三兄弟难得齐聚,彼此看到对方,都是心中宽慰。
赵阳开始向老父诉说一路发生情况。
从马车上的叛变,再到华县寻人,最终到运县收徒。
路上种种,全部说出。
于修连听的不由点头,没想到荣山师兄过来的如此艰难,倒是委屈那么小的婴儿了。
就在众人沉浸在这氛围中时,一阵轰鸣马踏立马打乱此时节奏。
赵升名眉头一皱,这声音像是马匹在跑。
难道是王苑华还没走,或者是有事情前来。
不等他再反应。
“轰!”
坐在屋内都能听到那院中小门被爆开的声音。
“可是赵家族长!”
一阵细锐沙哑声回荡在小院中。
赵家三兄弟皆是眉头一皱,为何一直寻着这处地方不放,难道真要偏离祖祠,寻个别地?
“再说一遍!赵老族长可在!!”
来者不善,于修连已经站起身来,手中长剑已经被其握起,泛着古意的剑鞘带着青铜质感。
赵升名心中叹气,慢悠的直起身体,向着门外走去,身边赵家三兄弟赶忙搀扶。
“我便是。”
还未出去,赵升名就先将话语说出。
来者一看就是一个急性子,要是回答晚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种着枣树的小院中,北霖居高临下,骑着高头大马,戴着头盔的脑袋转了转。
看着一位老家伙被人搀扶出来。
他面容带着几分嘲弄,看看,都是些乌合之众。
一个老弱,两个普通人,一个勉强算是蚂蚁的武人。
当即,他大声呵道:“我乃云州北家,听说你们赵氏出现好苗子,特地带他前往家中,收为家徒,当我北家家将,镇守这若大云州!”
话语说的荡气回肠,仿佛是只要有人做了北家家将,就是无上光荣一般。
赵升名眉头皱的更深,北家会来人,听自家大儿诉说时,他便考虑到会来。
但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并且话说的如此直白!
“这……”
赵升名露出为难之色,苍老的声音回复:“实不相瞒,那秋家也来……”
“小小秋家,不值一提,他敢来收,我北霖把他爪子都剁了!”
未等赵升名说完话,北霖立马抢先回答。
这让赵升名的老脸一皱,这人,能不能让他把话全部说完!
“可我族的孩子,已经拜师了,要不北霖少爷,您且回吧。”
赵升名呼出浊气,徐徐说道。
“恩?”
北霖眉头一聚,手中马槊提高三分,声音带着怒意:“你耍小爷?是想死吗?”
赵升名苦笑:“是真的。”
声音落下,于修连那浑厚嗓音直射而来:“赵老伯说的确实是实话,那孩子已经拜师!”
说话间,于修连走出。
“拜师?”
“这云州,何人敢和我北家叫板,小子?”
北霖一勒缰绳,战马前躯高跃而起。
于修连面容发冷,声音淡道:“你可知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坏我北家之事,那便只有死人!死来!”
哒哒哒!
马蹄奔开,北霖手中马槊直刺,向着于修连的脸上扎来。
炼血三重的力量鼓荡在他的全身,此击,已经是目力不可视,赵家三兄弟也只是勉强看个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