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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皮沟村驻村工作队终于获得村两委和广大干部群众的爱待和好评。当然,这是村两委与驻村工作队彼此成就的结果,好比秦腔的十三门二十八类角色,缺了谁都唱不好这出戏。
还是那句话:团结出战斗力,团结出凝聚力,团结出创造力。夹皮沟村驻村工作队始终摆正自身的位置,但凡上级要求汇报工作必然将村党支部放在首位,将郝支书放在首位。这倒不是庄梅曲意逢迎,更不是为了讨好谁,而是讲规矩和对郝支书工作的客观评价和认可,是三江并流各归其道的结果。当然,这样的价值观和团队精神,也是各级各部门倡导和鼓励的。诚然,郝支书也在多个公开场合夸赞以庄梅同志为驻村工作队长的驻村工作令人叹为观止,这同样不是老于世故的“你好我好大家好、一扯老俵下场”可比拟,而是基于前后几任驻村工作队表现对比后由衷的独白,是实事求是,不这样说那还是党的基层组织书记?
各个渠道的消息悄然汇聚到县委和市直有关部门,县委高度重视,县委分管副书记点名让N局主要负责同志汇报该局选派驻村工作队暨日常管理的有关情况,目的是提练并塑造一个先进典型。
然而,N局这位主要负责同志对驻村工作队的工作两眼一抹黑,黄豆大的汗珠瞬间顺着脖颈绕过颤威威的山峰流到肚脐眼,仿佛她身体里装着长江和黄河有流不尽的甘露,却没有装下一个小小的夹皮沟村驻村工作队,她甚至已然忘记当年庄梅是因为报销差旅费与她发生了小小的争执而被她授意铁杆强力推荐驻村的事实。当然,按照当时选派驻村干部的铁律——尽锐出战,N局选派庄梅驻村并无不妥,甚至是实至名归。然而,众所周知那时各个单位依然抱有另类想法,铁算盘珠子扒得哗哗响,未深刻领悟选派精准扶贫驻村工作队的重要性和重大意义,某些单位依然选派“金漆饭桶”应付了事。所以,N局选派庄梅等人驻村骨子里并非是全面落实Y省《关于加强贫困村驻村工作队选派管理工作的实施意见》,至于夹皮沟村驻村工作队取得的巨大成绩一般来说与N局并无半点关系。如此说来,N局犯下大错,这位负责同志头上的乌纱帽究竟还能不能戴?哎呀,这些已然超出一般人思考的范畴,不必“看三国淌眼泪替古人担忧”,我们还是来看这位负责同志是怎么让流到肚脐眼的汗止步吧,若任其流淌似乎就有点令人尴尬了。
N局这位负责同志恋爱时就读过《三国演义》,似乎比较认同世人对汉昭烈帝的一贯看法——哭!于是,她先在县委分管副书记的面前哭了一鼻子,说自己的婚姻遭遇了第三者,老公一年见不着两三面。其实,鬼晓得她天天晚上做些什么总是嘴里酒气醺天身上香气袭人地跚跚归来,他老公像保姆一样把凉了的饭菜反复热上一遍又一遍,无奈只能埋怨自己没能力为妻子分担责任。哟,这个朴实的汉子也太矫情,你道N局负责人肩上的担子谁想分担就能分担?如此,照旧每天下班后管好娃娃做好饭,要是哪天媳妇突然回家说肚子饿,你不第一时间把热气腾腾的饭菜端到她面前,那半边天塌了是去太阳系还是银河系找女娲氏补天?
县委副书记是行伍出身,打老山时一梭子弹消灭过五个敌人,哪经得起这种婆婆妈妈的折腾,就劝她尽量抽空和家人团聚,说陪伴是感情的土壤,让她就选派驻村工作队及日常管理写个报告交到县委办,自己会抽空提阅。
我们不得不说,如果哭能一劳永逸和化险为夷,如果哭能把身处绝境的人彻底解脱出来,那么,但凡遇着困难和挫折就都放声大哭吧!当然,我们揣测刘备能夺取西川并形成三足鼎立之势,除了有“卧龙”先生和关张赵等贤才良将的辅佐,绝非一哭了之。如果哭真的能得天下,那每一个婴儿呱呱坠地发出的第一声即是哭,那天下是否该归之于他们呢?
N局这位负责同志离开县委后,通过电话安排局办公室主任撰写县委副书记布置的任务,又往身上喷了些随身带的香水就朝某个高档会所去了,她的身影像流星一样消失在了滚滚的车流中。据说,她老公那天过四十九岁生日,菜是自己做的,热了一遍又一遍,最终还是一个人自斟自饮地喝了一杯“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