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继行只怔了片刻,受到鼓舞一般,越发不知节制。
猜测得到印证,寄云由刚开始的疑惑,到逐渐放弃思考,配合着他,随着他攀上一波又一波的山峰云峦。
再次醒来,寄云发现自己头靠着温热滚烫的胸口,还能听到耳边传来强有力的心跳声。
她失神了片刻,缓缓抬起头,就看到一道舒朗的目光,隐含笑意盯着她,“醒了?”
嗓音轻快温和,犹如清爽的晨风,沁人心脾。
“侯爷....”
寄云鸦色眼眸中露出诧异,先前每次醒来,他都是早早就起身去军营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早晨醒来看到他。
“还要再睡一会儿吗?”
高继行神清气爽,显然已经醒来多时,却没有离开,将她提起来放在自己身上。
眼眸中划过一丝歉疚,多日不见她,昨夜有些失控,她如今还在养着身子,着实是他的过错,越发对她温声细语。
一阵凉风袭来,寄云才发觉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
脸颊蓦地涨红,慌忙俯下身紧靠着他,“还.....还请侯爷先起身,容奴婢换一身衣裳。”
高继行心情很好的勾唇,低低的嗓音戏谑道:“你羞什么?你身上哪一处我没见过?”
这岂能是一样的?
寄云脸颊越发滚烫,压着他的胸口,温软的嗓音有点闷,“这....不一样.....”
呼出的气息洒在高继行古铜色的胸膛,温热又令人心痒,高继行无奈地将人按在胸口,压抑着哑声:“别动。”
缓了片刻才扯过衾被裹住她令人气息混乱的春色,将一块通体莹润的白玉发簪插进她的发髻,满意地打量了眼,这才起身披衣,“今日不去军营,你洗漱罢,一会儿再用朝食。”
等他走后,寄云迟疑地触到头上的发簪,轻轻取了下来。
是雕刻着白玉兰的玉簪,雕工精致,一看就是出自名师之手,价值不菲。
心底划过一丝异样,这是他第一次送她东西.....
出手很大方。
高继行走后不久,喜鹊用铜盆装着洗漱的水进来,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
“发生什么事了?”
寄云不知小丫鬟在愁什么,边洗脸边问。
喜鹊后悔,暗骂自己藏不住事。云夫人才刚从生死边缘被救回来,实在不应该让她知道这些糟心的事。
何况这件事与云夫人无关,是那妙夫人恶毒心肠,先起了害云夫人的心思。
寄云洗好脸,见喜鹊皱着小眉头,很是自责的模样,越发好奇,“怎么了?一大早的。”
喜鹊连忙摆手:“云夫人,你一定不能自责,此事与你无关。”
“到底怎么了?”
寄云皱眉,喜鹊平日里可不是能藏得住话的人,什么事让她如此为难?
喜鹊只得说道:“是妙夫人,昨夜悬梁自尽了。”
寄云上妆的手顿住,心底一阵唏嘘。
她不同情妙仙儿,毕竟若不是被公子救下,她那天就让妙仙儿杀了。
但从妙仙儿的结局,她似乎看到日后自己的另一种可能。
高继行并未下令杀妙仙儿,但她的身份已经暴露,便成了弃子。
何去何从,都不是她自己能选的。
同样都是别人手中的棋子,她又比妙仙儿好多少呢?
她不想被弃,也不想死,她想和家人一起活着。
从今日起,为了避免像妙仙儿一样身份败露无路可退,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至少,她要在侯府收买一两个能为自己办事的人。
不过,收买人需要银子。
她缓缓取出方才高继行插在她发上的玉簪,眼底闪过一丝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