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夫人,您终于回来了。”
喜鹊几天不见寄云,如今瞧她脸色越发没了血色,神情也透出疲惫,心疼得迎上来握住她的手,又是哭又是笑的。
陈贵告诉她,喜鹊这几天,天天去苍梧院求护卫放她进去,护卫见到她都绕着走。
在这侯府,最关心她的,莫属喜鹊。
寄云替她擦了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哭什么?”
喜鹊这几天也听了府中不少传言,心中为云夫人担忧,但如今云夫人回来了,岂能没眼力见说那些话让她伤心?
便也咧嘴笑道:“奴婢不哭,云夫人不在的这几天,奴婢跟吴娘子做了许多好吃的,装在攒盒里,奴婢拿给云夫人吃。”
“好啊。”
寄云思绪纷乱,却不想让自己闲着,也不好拂了喜鹊的意。
她不在这几天,小丫鬟怕是担心坏了。
喜鹊将寄云扶到一旁的贵妃榻,转身去架子上取出她前两天做的点心。
里头都是云夫人爱吃的,有桂花饼、杏烙酥等等,装了满满的两个攒盒。
她把点心摆出来,见方才送寄云回来的护卫守在念云筑门口,眸色微变,心中开始不安,“云夫人,护卫大哥怎么不走?”
难道侯爷的气还没消,要继续禁云夫人的足?
寄云心中苦涩,最终却只化作一抹无奈的浅笑,“他们受侯爷吩咐,要片刻不离守在念云筑。”
喜鹊放下为寄云倒的茶,小脸也染了担忧,“云夫人......侯爷他到底怎么了?”
先是在仙鹤楼不顾云夫人安危都要杀了那细作,回来后又狠心将云夫人关在书房。
难道侯爷先前对云夫人的好,像府中下人说的那般,只是一时兴起吗?
寄云脸颊泛着惨淡的苍白,轻声道:“也许是我做了让侯爷生气的事。”
喜鹊知道,主子的事不是她该问的,见她这般难过,脸色又不好,忙安慰:“定是有什么误会,相信侯爷很快就气消了。”
寄云想到他那天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方才连看都不看她的冷漠,心中一点底气都没有,“这次,也许有点难。”
喜鹊连忙摇头,“不会的,侯爷那么疼爱云夫人,他只是气头上,等侯爷气消了,定会来念云筑看望云夫人。”
她不信侯爷如此狠心,说生气就再也不理云夫人。
寄云笑容有些苦涩。
他的所有疼爱,皆因是对那位“故人”的思念,不是因为她寄云。
罢了,至少眼下还不是最糟的时候,至少他对那位“故人”的情意,不是假的。
这也是她最后的机会。
“奴婢拿些点心给护卫大哥尝尝。”
喜鹊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和护卫大哥搞好关系。
“去吧。”
在书房的时候,两位大哥对她也很客气,寄云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写,笑着颔首。
喜鹊很快就打起精神,捧着一个攒盒起身,“云夫人先歇息,奴婢送了点心马上去熬药。您养身子的药也要继续喝着才行。”
说着风风火火出门去。
“这么晚了,二位大哥值守也辛苦,云夫人吩咐奴婢送些点心给二位大哥,你们吃些垫垫肚子。”
护卫方才没有答应替云夫人传话,心中有愧,如今见云夫人这般客气,哪里还好意思,挠着头道:“多谢云夫人,只是我们也没做什么......哪里好意思吃云夫人的点心。”
喜鹊将攒盒塞进护卫手中,笑道:“拿着吧,二位大哥只怕还要在念云筑待上些时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不要与我客气了。”
没等护卫拒绝,她就跑开了。
两人相视一眼,只得无奈收下。
无端得了好处,两人倒越发不好意思起来。
侯爷和云夫人之间的事,不是他们能置喙的,但方才看侯爷的态度,云夫人这里他们是决计不敢怠慢的。
另一名护卫将攒盒放回伙伴手中,叮嘱道:“你且在这儿守着,我去侯爷跟前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