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一个微笑背后都隐藏着强烈的不满。
而每一次回答都尽量简短,以免自己的情绪泄露出来。
顾明珠的脸上虽然挂着笑容,眼中却难掩烦躁和愤怒的光芒。
每当宾客转移视线,她的微笑便会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几乎可见的不耐。
终于,当最后一组宾客离开后,顾明珠忍无可忍,她低声对池遇白说道。
“我觉得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池遇白立刻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他微微颔首。
“好的,你先回去吧。”
说完,她快步离开了宴会场地。
一进入自己的私人休息室,她便猛地关上门,将手中的晚礼服抛到一旁的沙发上。
她的呼吸急促,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努力平息内心的怒气。
她转身,眼神严厉地扫过在房间里忙碌的佣人们。
“你!过来!”
底下保姆们立刻停下手中的活,惊慌失措地看着她。
“去,给我拿一瓶最好的红酒来,现在!”
一个年轻的保姆颤抖着身体,快速向酒柜走去,手忙脚乱地从中选出一瓶昂贵的红酒。
她小心翼翼地拿着酒杯和酒瓶走向顾明珠,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引发她的更大不满。
顾明珠接过红酒,粗鲁地拔掉瓶塞,然后自己倒满一杯,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她的动作粗暴,酒液有些溅出杯外,滴在了精美的地毯上。
喝下几口酒后,她的情绪似乎稍微稳定了一些,但眼中仍旧闪烁着愤怒的火光。
她转过身,背对着佣人,手中的酒杯紧握得发白。
“出去,我要一个人待会。”
保姆们赶忙行礼退出,房间门缓缓关闭,留下顾明珠一人在房间内。
顾明珠一手拿着酒杯,另一手轻抚着沙发背。
她的目光时而阴沉,时而迷离,酒精开始在她体内发酵,带来一丝丝的麻痹感。
就在这时,门轻轻地被推开,一个身影悄然出现在门口。
这是柳家的次女,柳灵。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种天生的警觉性,永远似乎在计算着什么。
柳灵穿着一身淡雅的绿色长裙,裙摆轻轻摆动。
她的长发被简单地盘在头顶,几缕碎发轻柔地垂在脸侧,增添了几分柔和的气质。
顾明珠一见到柳灵,眼中的怒火似乎找到了新的出口。
“柳灵,这么晚了,你来这里有什么事?”
柳灵面对顾明珠的怒火,不为所动,她的表情保持着一种平静。
她缓缓地走进房间。
“顾姐姐,我只是来看看你,听说你今晚情绪不太好,特来问候一下。”
她的语气中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和礼貌。
顾明珠冷笑一声,手中的酒杯晃了几晃,她不信任地眯着眼睛打量着柳灵
“你的关心我心领了,柳家小姐,不过。”
“你不觉得,这种关心放在这个时候,显得有些虚伪吗?”
柳灵环视了一圈空无一人的豪华房间,最后目光定格在顾明珠握酒杯的手上。
“顾姐姐,何必把气撒在自己身上呢?如果你觉得自己受到了欺负,那就找机会再欺负回去。”
顾明珠的眼睛微微一缩,手中的酒杯因为握得太紧而略显发白的指尖微微颤抖。
她将酒杯放在一旁的桌上,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压制自己的情绪。
“你是想表达什么?”
柳灵靠近顾明珠,眼神中隐藏着一抹狡黠。
她轻声说,几乎是在顾明珠耳边低语,确保只有顾明珠能听见。
“顾姐姐,你知道的,有时候,要达成目的,就必须采取一些非常手段。”
“比如说,让某些人失去威胁性,或者...丢掉所有的尊严。”
顾明珠紧握酒杯的手稍微松了松,她的目光在柳灵脸上搜索着任何的不诚意。
发现柳灵的表情异常认真后,她缓缓地放下酒杯,表情复杂。
“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制造一个丑闻,牵连那个女人?”
柳灵点了点头,她目光扫过房间,确保没有人能够窥视或听到他们的谈话。
“是的,我知道一个很合适的‘候选人’,他正好可以成为我们的棋子。”
“我们只需要在合适的场合,给顾月眠的酒中稍稍‘添点料’...”
顾明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然而,被复仇的**迅速取代。
她深知这种行为的后果,但她的心已被嫉妒蒙蔽。
“这是一个危险的游戏,柳灵。”
柳灵轻轻一笑,她的眼神坚定。
“生活本就是一场赌博,顾姐姐,我们不过是加大了赌注。只要计划得当,没有什么不可以。”
外面的宴会气氛依旧热闹,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顾月眠漫步至点心区,那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精致点心和小吃,香气扑鼻,色彩缤纷。
她穿着那件精美的高定礼服,轻轻地从一个盘子到另一个盘子。
目光落在每一种美食上,显得有些好奇。
顾月眠的面容上带着轻松的微笑,似乎在这一刻,她能暂时忘却社交场合的疲惫。
她伸出手,优雅地拿起一块精美的小蛋糕。
那是一款装饰精美的法式甜点,上面点缀着细腻的糖霜和一颗亮晶晶的草莓。
顾月眠轻轻地咬了一口,她的眼睛微微一亮,甜品的味道显然赢得了她的喜欢。
顾月眠不时地环顾四周,看着来往的宾客,她的眼神平静。
在这样的场合,她总是能保持一种独立的姿态,不让热闹的气氛影响到自己的情绪。
这时,宴会的另一边,柳灵手中端着两杯精心调制的鸡尾酒。
她的脸上挂着一抹甜美的微笑,看似无害,却隐藏着深不可测的算计。
顾月眠正在享受她的甜品,她注意到柳灵朝她走来,眼中的笑意不减。
柳灵到达顾月眠身边时,她递上其中一杯鸡尾酒,手势优雅。
“顾小姐,你好,我是柳灵。”
她轻声说,声音柔和中带着一丝清晰的自信。
“听说您是宴家未来的儿媳,我父亲的公司与宴家有着长期的合作关系。”
“所以想来认识认识,就当交个朋友。”
顾月眠接过酒杯,手指轻触杯壁,微微点头表示感谢。
她的神情中带着礼貌的兴趣,眼神审慎地观察着这位突然出现的新面孔。
虽然顾月眠知道社交场合常常隐藏着各种目的,但她还是保持着一种温和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