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婠婠对恒王的印象停留在,残暴、刚愎自用、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想当初他和赵妙元偷情的始末,就知道他有多阴损狠毒,如今他和徐思柔肯定只维持着表面夫妻的关系。
徐思柔的腿乍然受伤,她很难不怀疑这背后就是恒王的手笔。
恒王神色如常,笑得滴水不漏,“本王的王妃行动不便,那就劳烦林姑娘,好好照看她了。”
他又玩味地瞥了徐思柔一眼,“恒王妃最是知书达理,千万不要失了礼数。”
看着他的冰冷的背影,林婠婠只觉得瘆得慌。
林婠婠敛了敛神色,握住了徐思柔的手,压低了声音,“思柔?到底怎么了?”
徐思柔眼睛盯着门外,声音哽咽,颤得不成样子,“婠婠......你就是大惊小怪,我自己不小心摔下来伤了腿,殿下帮我请了大夫,没事,就是得慢慢养。”
与此同时,她的手却抓住了林婠婠的手,四目相对,林婠婠瞬间会意到。
恒王应该派了人在门口监视着她们。
林婠婠明显不相信她的说辞,紧握着她手,仔细打量着她的腿,关切道,“你的腿问题大吗?不如让太医前来检查一下?”
徐思柔慌忙摇头,神色哀求,“一点小伤,不碍事,不要麻烦太医。”
林婠婠掀开搭在她腿上的毯子,粗略地看了看,问题不算严重,想要恢复行走,确实是时间的问题。
如果真是恒王要害她,那理由呢?若只是嫌弃她得身份,当初恒王也不会奉旨成婚,当时就闹了起来啊。
难道他觉得徐思柔当了他的道,他又有了新的目标?
林婠婠心底一阵抽痛,眉头紧蹙,“我那里有些上好的药材,改明让人给你送过来?”
徐思柔一个劲地给她使眼色,咬着唇,“婠婠,你别来了,恒王府什么都有。”
林婠婠脑子嗡嗡的,彻底明白了,徐思柔真的被恒王胁迫软禁了。
她抚着徐思柔的脸颊,又用极小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道,“我会再来的,别怕!我会救你的。”
徐思柔见她语气坚决,都不由一怔。
这时,恒王沉着脸推门进来,萧瑟的秋风迎面刮来,脸颊被刮得生疼。
他一脸阴霾,“林姑娘,本王的王妃累了,来人,送客!”
林婠婠吸了吸鼻子,“多谢殿下,思柔,那婠婠先告辞了!”
林婠婠欲言又止,可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她必须另辟蹊径,探听徐思柔的事情。
她刚转身出去,恒王就掐住了徐思柔的脖颈,神色阴鸷透着戾气,“当初你不写那封信,她今日就不会来,怎么你还想着给她透露本王的计划?你信不信,我让你生不如死?”
徐思柔眼眶盈着泪水,脸色因窒息瞬间变得铁青,恒王才松开手。
她喘了好一会,才缓过来,“殿下,我没有,我不都按照你的意思,传达的话语吗?”
恒王语气刻薄而讽刺,“当初,陆太后用‘压胜’这么拙劣的法子,逼我出局,还把你这么个玩意硬塞给本王。你以为恒王妃这么好当?你敢嫁过来,就应该清楚,你这辈子都只会是本王养在身边的一条狗!”
“是狗,就应该知道怎么讨本王的欢心!”
徐思柔面露惊惧,恒王会变着法子折磨她,有时会对她狠辣,甚至会不停地鞭打她,有时又对她很温柔。
她的腿摔倒过后,他又特意请了大夫,让他们吊着她的性命,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恒王说着,又掐住你她脸颊,“别哭丧着一张脸,本王新得了一个精美的物件,叫什么来着,哦,人皮唐卡。”
“恒王妃,要不要我们一起赏玩啊!听说那可是用少女的背部做的!你的皮肤很细腻,本王很喜欢,不知能不能做!”
徐思柔瞳孔放大,情绪异常激动,泣不成声,“不......不要!”
......
林婠婠忧心忡忡下了马车,白玉宫道上,仅余她和影子平分了暮色。
很明显徐思柔已经被恒王控制起来了,没有人生自由,说不定还会遭受虐待和毒打。
如果在恒王府,她无法探听出什么事,那能不能把恒王调出恒王府呢?
傅羿安回来,林婠婠便把自己的猜测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傅羿安。
傅羿安迎着她苦大仇深的眸光,笑道,“这有何难,让太后招恒王觐见,你到时候再去夜探恒王府就行。”
说罢,他眼底幽深,又补充道,“带上赤羽和程丰,机灵点。”
林婠婠眼眸一亮,他这主意倒是可行。
傅羿安的效率很快,第二日,恒王就被传入了宫中。
恒王一进大殿,就看到御座上的陆太后神采奕奕,还有她身侧的傅羿安坐得八风不动,手上的青筋暴跳,几乎握成了拳。
恒王跪下行礼,眸光中的阴寒一闪而过,“参见母后,愿母后福泰安康!”
陆太后免了他的礼,立马让人赐座。
紧接着,恒王又不情愿地朝傅羿安行礼问安,傅羿安似笑非笑,“回来就好,你与孤本是兄弟,就不必如此见外了!”
“你们的脚程倒是比晋王快上许多,也不知道晋王走到哪里了。”
那一声‘孤’字落在恒王的耳朵里,格外的刺耳,太子话中的深意又好像在阴阳自己。
恒王强忍着心中的怒意,面上维持着僵硬的笑意,“太子殿下说的是,晋王性子一向不像臣弟这般急躁,想必他也快到上京了。”
傅羿安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不是说恒王妃也回京了吗?怎么不来拜见母后?”
陆太后眉梢一挑,探寻眸光望向了恒王。
恒王装着十分惶恐,“思柔在庐陵把腿摔伤了,行动实在不便,她叨念着母后,想尽份孝心,特意让儿臣带来了她亲手做的绣品,还望母后不要怪罪。”
说着便有内侍接过恒王早已准备好的绣品,呈了上去。
陆太后淡淡看了一眼,“恒王妃有心了,曹内侍,好好挑些物件,赏给恒王妃。”
“你刚刚说她伤了腿?如何了?怎么不早点上报,明儿,就让太医去恒王府诊治!”
恒王心中愈发苦涩不甘,陆太后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瞧过他,反倒是关心徐思柔那个贱女人。
他难道真的不是陆太后的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