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出阁的姑娘,居然说出这些不成体统的话。
苏妙玲愣愣地看着我,脸上一阵红晕。
柳氏瞟了一眼司机,用绢帕遮唇轻咳了一声似在掩饰尴尬。
但我知道刚才这些话,迟早传到卓之弈耳朵里。
开车的杨师傅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二房收买了,前世我的名声那么坏,少不了他在外面推波助澜。
主人家私下的人品,司机是最清楚不过的,所以他的话怎么也比跟苏家毫无关系的人可信三分。
不过我不在乎,甚至巴不得卓之弈早点觉得我配不上赫赫有名的卓家,自己否了这亲事。
明月阁是秦州最大的戏院,从不接待散客,是世家大族活动的场所。
原本这种场合过去都是我母亲来参加,后来她身子越发不好,这些事便被柳氏天经地义揽了去。
到了地方,侍者接过苏家的帖,引着我们穿过雕花木栏的长廊来到院内。
观戏台是一个接一个半垂着纱帘的小亭子,来看戏的世家每家一个小亭。
苏家是富商,我们的位置自然是视野最好的,跟卓家并排。
我们刚走进去,里面就躁动起来,已经到场的世家夫人小姐皆发出窃窃私语。
我抬头望向卓家的方向,卓之弈母亲正脸色发青盯着我。
卓钟氏双眉入鬓,头上的珠翠点缀得恰到好处,军阀太太的气质不怒自威,在一众只知道穿金戴银的女眷里异常出挑。
我和她对望着,彼此眼神里暗潮涌动。
我默默在心里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在场众人眼睛在我和卓之弈母亲身上来回打转,只因着我跟她穿了花色款式大相径庭的旗袍。
雪白缎面的底子上是别具一格的青碧色苏绣百卉牡丹,针脚精密,虽然只用了一色,花团看上去却栩栩如生。
唯一不同的是我的旗袍一角,有一尾鲜活通红的锦鲤从水面一跃而起,更增显一丝俏皮。
这条裙子是在我家百货公司定做的,卓家找了国画大师画的底图。
当年我一眼就觉得好看,原本客人私定的服饰没有授意不能擅自订做。
可是父亲难得见我会喜欢这么素雅的图案,便去请教了卓伯伯将这款式也给我做了一条,为了不一模一样,还另外给我绣了一尾锦鲤。
母亲知道卓伯伯那个人,他定是觉得这是小事便答应了,没有与卓家婶婶知会。
母亲再三叮嘱我不要往外穿,她说得多了我便对这旗袍厌弃起来,一次都没穿过。
起先我也只是想着穿过来膈应一下卓夫人,没想到她今天居然穿的也是这件。
菩萨助我,看来这亲事黄定了。
柳氏母女从来不知道我有这条裙子,此刻也变了脸色。
苏妙玲下意识往她母亲身边挪了挪跟我拉开距离,“你这旗袍...”
柳氏谄媚地笑着上前去跟卓夫人攀亲,对方却根本没瞧她,扭头就对着身边的人说话。
我心中好笑,卓家太太出身大家,跟卓伯伯伉俪情深,最讨厌柳氏这等靠下作手段纠缠男人上位的姨太太。
但今天不是来看柳氏出丑的,我若无其事走进苏家小亭,找了靠近卓家的位置坐下。
今天我是自己来找茬的。
台上戏班管事宣布开唱后,低声躁动的园子才安静下来。
苏卓两家交好那也得是我父亲母亲在才有的场面活,今天只有姨太太带着小辈出席,卓家完全没有要搭理我们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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