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青当然不会嫌弃了,接过罗盘研究一会儿,很是满意:“不错,还是个老物件儿,有些年头了吧?
那我就笑纳了,多谢陈道长哈。”
陈道长连忙道:“不是,我只是借给你的,不是送你,温姑娘你也知道,罗盘是私人物品,吃饭的家伙,不可轻易送人的。”
温竹青当然知道,道士的罗盘就像是剑修的剑,现代社会男人的私家车子,相当于自己的老婆,等闲不会外借,更别说送人了。
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打定主意给这个陈道士一点儿颜色看看,没有他坑自己,能一直被梁勇盯着吗?
“陈道长,你这就小气了, 不就是一个罗盘吗?随后让梁镇长给你买一个好的,就当是咱们换换了。
不要说话,影响我掐算。”
温竹青认真开始掐算,时不时的画个记号 ,陈道士气的跺脚,这个女孩子怎么如此的无耻呢?
“梁镇长,你看这儿……”
“道长稍安勿躁,我会帮你寻个更好的。”
冲他挤挤眼睛,陈道长无奈,只能盯着温竹青,想偷学点儿东西,他也是正经的道士,只是道馆没有香火,就剩他一个,祖师爷的修炼功法也没学会,学了个半吊子。
行走江湖又被人诱惑,做了不少违心之事,现在也是孽障满身,破罐子破摔了。
温竹青迈着的步伐都是有讲究的,正宗的九宫八卦步, 陈道长心神剧震:“她,她到底是谁?这个步法早已失传,就连龙虎山都不会的,她……”
梁勇眯起眼睛:“你的意思,她的本事确实厉害。”
“何止是厉害,假以时日,这姑娘了不得的。”
陈道士心生恐惧,现在和温姑娘修复关系,还来得及吗?
拿出自己的背包翻找一下, 有好东西都孝敬她,只求将来能饶自己一命。
梁勇看他把自己压箱底的家伙什都拿出来了,“你这是做什么?”
“孝敬姑娘了,梁镇长,我可跟你讲,好好跟温姑娘赔罪,可不敢得罪地师的,姑娘现在的道行,已经迈入地师的行列,贫道真是有眼无珠,怎么就得罪了温姑娘?”
梁勇心中烦躁:“得罪了又会怎样?”
陈道士冷笑:“狠心点儿的让你灭绝九族,心善点儿的要你性命,不会连累无辜。”
梁勇不信:“有这么厉害的吗?”
“你别不信,玄术一门千变万化,地师只是其中一个分支,我观温姑娘修为已经初见成效, 假以时日,跳脱凡人的范畴, 对付小小的凡人家族,人家动动手指头的事儿。
不过越是修炼众人,牵掣也多,不会轻易沾染血腥,对他们的修行也不利,不是生死大仇,不会对凡人下狠手的。”
梁勇眼神闪烁,思量着现在和温竹青还有没有缓和的可能。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眸子里更加阴郁。
足足半个多时辰,温竹青才算好了方位,擦擦汗道:“迁坟的时辰还需要另外算,最起码也在三天之后了,我会把注意的事情交代清楚,你先去准备东西了。”
“辛苦温姑娘了。”
“无碍,只要你别后悔就好,这般好的风水局,不会只被我看到,万一有更有身份的人物看上,你让是不让?”
梁勇无所谓道:“咱们镇子上就是个小地方,往上数几代都没出过什么大人物,穷乡僻壤的,谁会来这儿选墓地,温姑娘多虑了。”
“那就好,回吧,三天后你再来找我吧。”
“好,温姑娘辛苦,这点儿辛苦钱还请笑纳。”
“不用了,陈道士的罗盘我已经笑纳了,我温竹青虽然贪心好财,但是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只收一份儿报酬。”
突然这么大义凛然的,梁镇长还不习惯,陈道士捧着七八枚铜钱,道:“温姑娘,这是我这么多年攒下的八宝铜钱,孝敬您了。“
铜钱是最寻常的法器了,大多数富贵人家都会陪葬有铜钱的,埋的地方要是凑巧,要不就是形成阴煞之物,要不就是形成生吉法器,用处多多。
温竹青狐疑看着他:“你,送给我了?怎么突然这么大方?想要什么?”
“贫道什么都不要,只求和温姑娘化干戈为玉帛,之前是贫道不懂事儿了。”
突然的道歉,温竹青没有放松警惕,却不接受:“不用,你这个人虽然没有沾染血煞,身上却缠着不少因果,没少做亏心事儿吧?
我要是收了你的东西,能见死不救?这点儿东西不值得我帮你。”
陈道士更紧张了,“温姑娘,求求你,给贫道指一条活路吧,贫道知错了。”
温竹青:“你既然知错,就好好做善事,消除你的因果,欠了谁的你自己心里明白,现在挽救还来得及。”
“这……”
陈道士眼睁睁看着她离开,心中有些迷茫,他上哪儿去挽救啊?
做下一份孽债,就要十份儿的功德来偿还,他得做多少好事儿才还得清呢?
“陈道长,何必求她?她大概是危言耸听的,别自己吓唬自己,我看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陈道士看了他一眼,道:“你的事儿以后我不能沾手了,后会无期,告辞。”
“别,陈道长,你帮我盯着她,万一她使坏,吉穴变成煞穴,坑我怎么办?”
陈道长无奈:“就是我盯着,她想坑你我也看不懂的,她的修为高出我太多了,你还是另寻他人吧。”
梁勇看他不肯帮忙,狞笑道:“陈道长,吃我的用我的,好吃好喝招待你这么长时间,你就这么走了,可不地道啊!”
陈道长有些忌惮他:“你想怎样?”
“不怎么样,乖乖帮我盯着她,只要我家祖坟迁移成功,你们都没事儿,否则……,呵呵,谁都别想好过。”
陈道长看他眼底的杀意,突然后悔了,“好,我帮你。”
“这就对了嘛,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啊,今晚上我送你俩俊俏丫鬟,好好享受享受。”
陈道长笑的比哭还难看,他怕享用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