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奴役之法,自己当初改良后的奴役之法貌似还收了个小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金宇学院解散后大多数人都不知去向了。
而回防东荒城的熟人中也没有那位小弟,楚运都怀疑他们举家飞升了,毕竟能在之前就攀升黎秘家中的背景应该是不小。
就在楚运在此落脚休整之时,林天骁总算是吃灰吃土跟上了两人的步伐。
没办法,楚运跟徐燕走得太快,林天骁的修为不够根本跟不上。
林天骁愁眉不展,先前他在一座城池中参与防守受伤挺重,但为了跟上楚运他还是只能咬牙赶上来。
“楚运前辈就在里面,您可以进去。”
林天骁被一个管事修士引导来此,站在门前深吸一口气,却迟迟没有敲门。
“进来吧。”
屋内传来的声音不咸不淡。
“你倒是真赶上来了,我还以为你准备返回东荒城呢。”
林天骁站在门口,扑通跪地。
“是我有眼无珠,还请楚运大人收下我当仆从。”
楚运端起已经凉了的茶杯:“怎么?现在释怀了?当初的凶狠劲去哪了?”
林天骁的身子几乎在颤抖,他思想斗争了这么多年,终是要斗争完的。
一路上他见证了太多人族修士守城死战,还有妖族的凶戾嗜血。
他哪怕再努力,也只是一个魂法境,魂法境在这场大战中实在太弱了,甚至跟尘埃也差不多。
楚运起身看了看此人,平静道:“沈六问前辈与你相处时间久,他喜欢你不代表我喜欢你,他能接受你,不代表我能接受你。”
“而且,说句实话,你太弱了。”
“我会在贺洲的新建拒妖城坐镇,待你天景之日再与我说这些话吧。”
他不想带上林天骁,贺洲的局势太不明朗,光一个鲲瀚之前便让他感到头大,更别说带着两位帝子下界的大帝。
那位妖帝才是重头戏!
是的,他从来没关心越天境的妖族,能让他上心的只有妖帝!而且是强大的入道境妖帝!
沈六问已死,他明显是想将林天骁培养成传人,楚运随不喜林天骁,但不得不承认此人确实有点东西。
之前在争夺秘境时也是他当机立断想与楚运言和,只不过错估了两人的实力差距,没能成功。
可以说,若是当初楚运没拿下秘境,这位林天骁应该也是会因为齐出秘境中的传承而一飞冲天,只能说阴差阳错让楚运先落一子。
楚运受了沈六问的龙族传承立柱恩惠,自然不会为难沈六问真正的传人,但他不喜这人的心性,仅此而已。
扭扭捏捏,像个什么东西。白泽这种大能都会拉下面皮来杀自己,甚至还恬不知耻地来议和。
你一个先前只是妙游境的修士还一直高高在上,自我感觉良好,你谁啊你。
所以楚运一开始便不喜此人。
带着一些微妙的态度,楚运缓缓道:“这样行不?”
林天骁叹了口气道:“我会抓紧突破的。”
楚运语气缓和说道:“就在这座城守着吧,这里我刚刚打退了一波妖族,下一次进攻应该在几天后,足够你身上的伤恢复了。”
这时徐燕刚刚买了鱼缸回来,路边摊的老伯还给她编了一个手提的麻绳,这样就不用两只手捧着了。
毕竟里面可是鲲瀚啊,万一用灵气吊着在空中颠簸了可不好,还是拿手拎着稳当。
“运哥哥,我鱼缸买好了。”
她刚走进院子便看到敞开的屋子和跪在地上的颤抖不止的林天骁。
“我……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她顿时觉得没眼看了,脑袋里蹦出一些奇怪的画面,楚运不会喜欢这种吧,她可办不到!
楚运关上门,走之前还不忘丢了一道幻境过去。
当然,这幻境可不是普通的幻境,是他刚刚研究啸之珠得到的启发,他命名为鲲啸幻海。
施加斩红尘的力量,应该能帮助林天骁先行破开一些迷惘。
一夜无事,林天骁在地上趴了一个晚上,一直深陷幻境之中。
第二天大早楚运和徐燕准备离去时还发现林天骁是那个姿势,只得将他放到床上。
“宇殿下,此人以前也是金宇学院的弟子,他身上有伤让他休息一段时间吧,日后他会暂留此地参与防守,还望殿下照顾一番了。”
楚运说得极其温柔。
连徐燕都有些侧目,昨天是谁趾高气扬地瞧不上林天骁的?
在薄雾微升的清晨,楚运和徐燕再次踏上长城之旅。
城墙外远方的妖族虎视眈眈,长城上每隔几里路便能看到天景境的修士小队,楚运有时来了兴致也会与他们交流功法一二,而徐燕则是满眼星光地站在一旁。
至于依旧躺在床上的林天骁,则是一直在一个梦境中徘徊。
深海、波涛、雨夜。
一艘渔船在狂风中摇摆,男人扒着船上年久失修后的突起在风中站定,收起船帆。
男子叹了口气走回只能蜷缩四个成年男子身位的小舱:“娃啊,他们寻亲都寻来了,你为何还想跟着我受苦?”
男子脱下帽子,头发都快掉完了,只见几根稀疏的银丝挂在一个卤蛋上。
少年沉默不说话。
男子劝道:“我年岁大了,别看外面的人活个**十岁,那是外面的阔人家,我这辈子在水上飘着,就是有些修为也不过活个四五十岁,没办法的事。”
“咱的儿,照顾不了你。”
“你也看到了,我连个婆娘都娶不到,外面红帐子的**都嫌弃老子的海腥味,你就别孬了。”
“林家啊,那可是大族,我当年修炼时也远远见过林家的修士,那一个个气宇轩昂的,腰上别的玩意就够咱这辈子吃喝不愁了。”
男子说着说着,少年的头埋得更低。
七日前,少年还在随这个父亲学本事,却见一老翁从天而降,宝光慑人。
那老翁直接说自己是林家当年内斗时失踪的六公子,如今前五位都修炼有成了,这林家的老祖便念想着这六公子了。
老翁寻了两年总算是寻到了。
当晚少年便跟养父吵了一架,他一直以为自己娘早死,没想到这汉子竟然都没娶过。
汉子也破罐子破摔,就当没你这小子。
不过少年孬得很,躲在自己船的储粮格里,若不是今日出海,他还真发现不了这小子。
“杵着杵着,杵什么杵啊,要么去寻珍,要么滚。”最新网址:www.yiruan.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