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你怎么也睡着了?快起来啊,李坤说教主死了!前两天他打我们,我还在生他的气呢!”
“他怎么会死了?你快起来好不好,带我去找他,哥哥也睡着了,也不和我说话。”
边说还要摇晃涟漪圣女,宋星熠赶紧把他没有分寸的手挡下。
“哎呦,我的右护法,可不敢晃圣女,圣女受伤了,要好好休息。”
王长明将委屈的抹泪的夏克拉到一旁,耐心地哄劝着。
“涟漪也受伤了,不会也要死了吧,哇…”
“不会不会,找大夫看一看,吃点药休息一段时间,圣女就好了。”
王长明手忙脚乱地哄着哭闹的孩子,急中生智地转了话题。
“怎么你自己来了呀?左护法怎么样?”
听到涟漪没有死,夏克就停了大哭,抽噎着回答王长明的话。
“路二他们跟我来的,他们没我跑得快,我担心涟漪,教主好可怕,李坤说哥哥也得看大夫。”
从他颠三倒四的话中,王长明听出左护法应该也是无碍,这真是青衣教之幸。
宋星熠悄悄靠近韩非玉,捅了捅他,等他看过来时,手指在头上指了指。
韩非玉微微颔首,又食指抵在唇边,示意他不要声张。
虽然明眼人都看出来了,但是莫语人非的道理,宋星熠明白,他点了点头又绕回涟漪圣女的另一侧。
宫清秋也恍然明白,在门派大比时他总是一言不发,应是被特意交代过的。
这边言语间,带队往另一个方向找寻的李坤教习,带着青衣教内门弟子也赶了过来。
后面还有两个弟子,平稳地抬着一个简易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与夏克七分相似的人。
那便是青衣教左护法,夏克的双生兄弟,夏勤。
只见他是双目紧闭,唇色泛白,也是气若游丝,但未见外伤。
王长明迎了上去,发现李坤竟是一副内力虚耗过大之态。
未等他询问,李坤屏息片刻,快速交代了情况。
“左护法内伤颇重,我用使了八成内力,护住他的要紧处,需得尽快到落善堂医治,圣女情况怎么样?”
王长明也不含糊,三言两语将情况明示。
“既如此,便立刻安排人,护送圣女和左护法下山求医吧。”
言毕,从李坤身后出来两个青衣教弟子,三两下便又做了一副简易担架出来,接着便要将涟漪圣女往担架上抬。
“慢着。”
涟漪圣女有严重的外伤在身,这么随意抬动,可没有好处。
宫清秋止住两个青衣教弟子的动作,蹲下身体,单手虚浮在涟漪圣女凹陷的胸口上三寸之处,向其输出大量内力,护住骨折之处,避免二次伤害。
又用内力轻轻拖在涟漪圣女身下,右手一挥,涟漪圣女便平稳地落在担架之上,没有一丝晃动。
果然不愧是中成期武者,内力充盈,操纵娴熟,让人艳羡。
“多谢宫宫主。”
王长明和李坤瞬间就明白宫清秋此举的意义,双双躬身谢过宫清秋。
“多谢宫宫主。”
青衣教弟子也在掌教,教习的带领下,恭敬地致谢。
不知是青衣教的齐声呼唤,还是宫清秋输入的内力,涟漪圣女竟然幽幽转醒。
她朦胧间首先看到的是人群中的夏克,口中喃喃道。
“克叔,勤叔怎么样了?”
其声虚弱飘渺,却让青衣教众人精神大震,纷纷围聚过来,将宋星熠,韩非玉他们挤到了另一侧。
“李坤说哥哥要去看大夫,小明说你也要去看大夫。”
夏克将平日高昂的声音减了几度,难得平缓的声线倒像是大人的模样。
涟漪圣女虚弱的点了点头,她环顾四周,将众人全部收入眼底,也就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阖眼稍微整理下思绪,复又睁开双眼,沉声安排道。
“王掌事,由你暂时掌管青衣教一应外务,李教习,由你暂时掌管弟子们的学习安排,青衣教暂时拜托给你二人了。”
“刘掌事精于明逸城事务,由他随我们下山到落善堂求医,并暂时常驻明逸城。”
“克叔,勤叔和我得下山医治,教中得留人保护,你帮我照看几日可好?”
夏克抿了抿唇,难得的没有吵闹,重重的点头应允下来。
简单数语,便将青衣教暂时安排妥当,两个年长者,一个心智欠缺者,都服服帖帖的,青衣教的未来看来无需担心。
接着她又转向闽罗宫一行人。
“感谢诸位拨冗襄助,涟漪感激不尽,日后如需帮助,请君开口,青衣教上下莫敢不从。”
许是知道自己力有不殆,不待众人推拒,她直截了当地接着说。
“还有件事需要宫宫主帮忙,请宫宫主将青衣教现况报与碧海厅,此次门派大比青衣教恐无法参与了…”
宫清秋止住了她未尽的话。
“我会亲自上碧海厅,将情况报与温掌门,放心。”
有了宫清秋这句话,涟漪圣女不再硬撑,安心地晕了过去。
韩非玉久未言语,但是此刻他在隐隐担忧,涟漪圣女如此重伤,不知明逸城的落善堂是否能够诊治。
像是感知道韩非玉的内心所想,诸少彦率落霞山庄的救援队,一路上快马加鞭,不敢少有迟缓,应是将七日的路程,压缩到三日半。
此刻,也站在了明逸城门口。
只是当报明自己一行人是来救援明逸城与青衣教之时,虽然受到了值守城门的青衣教众的热情招待。
可是在进入明逸城,一路向落善堂走来的路上,看着街上行人来去随意,街边店铺热火朝天,小儿肆意玩耍,一派祥和之相。
诸少彦有些错乱了,可是又不能大惊小怪,像是盼着人倒霉一样,再失了落霞山庄的颜面。
他苦苦忍耐,直到进了落善堂,拉住掌柜的一番询问,才得了解惑。
只是虽然为明逸城的百姓没受到伤害,感到庆幸,但是这意味着自己此行又是一事无成,还是没能向母亲证明自己。
思及此,他又萎靡了。
命中注定的,此时一个只有他能诊治的病患,正被人抬着从景明山顶飞速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