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落轻儿目光不动声色的从沈节身上扫过。
不得不说。
沈节的时候倒是格外的平静,她是否已经预料到了所有的事情?
落轻儿微微低下了眼角,那时候无论再怎么解释也都成为了胡搅蛮缠,她本来是为了攻略严袭。
正言顺的成为严袭的妻子。
从来都不是为了其他的事情,要攻略成功,她无论付出什么都是可以的。
她可以付出自己,自然而然也能牺牲旁人。
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女子背影很清冷,可是偏偏跪下来的时候背也不曾弯过。
她抬起头来。
“郡主如此说,轻儿早已无言以对。”
她是认错了,可是这模样要哪里像是认错的态度?好像是被人凭空污蔑了。
她四处投靠无门。
便只能打碎了牙齿或者血往肚子里面吞。
沈节手轻轻的扶着鸟的羽毛,嘻嘻舒服的轻轻的眯了眯双眼。
“你没什么好解释的了?”严袭得到了这个回答似乎心中又不满意。
王妃怕事情再如此纠结,引火烧身。
“事情都已经问清楚了,还能有什么好解释的?”王妃鼻子里面冷哼一声。
严袭目前的确是受了不少苦,可是眼下已经到了王府上上下下生死存亡的时候。
沈节是一定要嫁进门来的。
“我看是尽早把这个女子赶出去,免得脏了我们王府的门楣。”
王妃眼角处带着怒火。
“母亲……”严袭从喉咙里面吐出来两个字,别人听不出来什么,可是到底是亲生母子。
王妃听得出严袭还是舍不得。
沈节也知道不能逼得太紧,她眉眼略微松动了许多,人留在眼前,无论是作妖还是其他……她总是能够清楚了然的。
暗处反倒不好了。
“姑母,我今日也是困得很,还是先回去休息了。”
沈节不想参与对于落轻儿处罚中,严袭对于落轻儿是有几分情义在的。
她逼的太紧,严袭生了反骨,她反倒越来越不好进门了。
王妃这才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沈节。
“孩子到底是委屈你了,来了那么些日子,你可与家中写过信件?”
王妃定定的看着沈节。
与家中写过信件与否?
无非就是想询问,沈节把这个女子的存在告诉家中没有。
她家中唯一的一个女儿,如果父亲母亲到了这样的事情,哪怕单枪匹马杀到京城来。
也绝对不会的叫她嫁入侯府之中。
她是没写的。
“明日正准备写一封回去,姑母接我来所说的那番话,我至今记在心里,表哥也说正妻的位置永远都会留给我……”
沈节神色似乎与平常大不相同,她低垂着自己的头,像极了民间那些为情所困的痴情女子。
巴不得为了一个男人送上自己的性命。
王妃暗自松了一口气。
“你对袭儿是真心的。”她不由的夸奖沈节。
看着眼前女子如此深情的模样,严袭与落轻儿人虽然没有站在一处,可是落轻儿绷直了自己的身子。
严袭眼尾略微带着几分红,这样直勾勾的看着落轻儿,仿佛除了眼前的人,他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人了。
站在身边的青云不动声色握紧了自己的手,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他也仿佛毫未察觉似的。
表姑娘是个好人。
对严袭一往情深。
可是严袭好像偏偏瞎了眼似的。
如果表姑娘中正意的人不是严袭,是……
后面。
青云就此打住不敢多想。
可是察觉到自己的意图后,他感觉胸腔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仿佛四周都已经寂静无比。
只能听到他杂乱无章的心跳声。
表姑娘这样的好。
严袭如何能够配得上?
寒冷的风拂面,青云才逐渐的回过神来,可是脸上还残留着红晕,不知道是想到了些什么,久久不能平息。
沈节是有些诧异的多看了一眼青云。
见青云目不斜视紧盯着自己,沈节不自然的扭过脸去。
嘻嘻在袖子里头打滚。
它就知道所谓的碎片并没有那么容易拿。
〖圣人若觉得严袭面容也生的不错的话…不如……〗
圣人家中的美男已经数不胜数了,多上几个与少上几个又有什么区别呢?
严袭自然模样也是真的不错。
沈节忽然低下了头来,她不可否认,严袭的确生的好。
可是她对严袭想起不来其他的心思,听到嘻嘻如此一说,她身上下反倒起了一阵恶寒。
〖丑。〗
一个字音落下来。
嘻嘻再也不敢吭声了。
不过说来也是,圣人皮囊不知道要比那个落轻儿好多少倍。
严袭好像偏偏一个瞎了眼睛的,只能够看得到落轻儿,有愧疚的时候才能想的起来沈节。
走入屋内。
沈节身上的寒意这才逐渐消退,可是身体里头仿佛有一股热气若有若无的。
叫人格外的难耐。
她突然想起了严莉给自己喝的那杯茶水里面,恐怕是放了些什么东西的。
她稍微低下头来,手指似乎凝固着一股的白光,是来不及反应,那白光又飞快的消失了。
〖嘻嘻,这毒怎么会对我有影响?〗
沈节似乎格外的不满,她从小已经尝过了千百种草药。
早已经练就了一身百毒不侵的身体,更何况那一丝丝小毒,她从未放在心上的。
如今却好像一层一层的绕上了心头,虽然不是很痛苦,可是却一层一层的格外的磨人。
〖圣人,您忘记了,是身子是您的,但又不是您的。〗
这具身体是碎片所化,碎片偏偏又是圣人的。
不是主体,怎么可能会拥有从前那般通天的本事?
所以圣人前的那些本事,放在这身体上,就显得微乎其微了。
沈节吐出了一口热气。
拿着旁边的茶杯猛的灌了好几杯冷水,青云在不远处就定定的看着沈节。
“表姑娘,如今天冷,还是叫下面伺候的人送上热水来…”
青云在外面响起,声音好听充满磁性,沈节略微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青云从前都是说什么听什么。
从来没有这样多管闲事的时候。
她扯了一下衣服的领口,让冷风再次灌入,她这才略微舒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