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筠苑对佘酒姒出言不逊,无形中也是在打她的脸!
“这位是安平侯府送来的试婚丫鬟,如今,也是我们府上的府医,专门替我诊疗治病。昨日,还要多亏了她,不然,这会儿我恐怕已经进了棺材里了。”
唐老夫人道。
一句话,已经给佘酒姒撑了腰,表明了佘酒姒如今在将军府中的地位。
陶氏和潘筠苑的脸色变了变。
尤其是潘筠苑,在听到佘酒姒还是“试婚丫鬟”,眼中的嫉妒都快要控制不住溢出来了!
“老夫人,您莫要胡说,吉人自有天相,就算昨日我不在,您也绝对不会有事的!”
佘酒姒忙道,声音里带着些许不满与嗔怪。
唐老夫人不禁又笑了起来:“好,我不胡说。你说说吧,这香囊可是有什么问题?”
佘酒姒有些犹豫地扫过潘筠苑和陶氏,眼神中明显有着忌惮:“这香囊毕竟是陶小姐送来的……”
“没事,林舒,你但说无妨。”
唐老夫人道。
“老夫人既然这么说,那我就直说了,若是我没有闻错的话,这香囊里应该还加了一味药材——蝴蝶兰香吧?”
佘酒姒缓缓开口,语气笃定。
“这蝴蝶兰香若是单闻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老夫人您体内还有余毒未消,这蝴蝶兰香就是激发余毒的最好的引子!老夫人您若是长期佩戴这香囊,但凡身体出了一点儿漏洞损伤,毒素都会瞬间被激发出来,且一发不可收拾,牵动旧伤,造成如今的局面!”
“你胡说!”
潘筠苑恼了:“这香囊是我一步三叩,千辛万苦才和住持求来的,还开过光的,怎么可能会对老夫人身子有损?你不过是个刚刚及笄的小丫鬟,又能有多高超的医术?老夫人不过是信任你,所以才会让你说,但是你怎么能血口喷人!”
“是啊,这寺庙在京中是出了名的灵验,怎么可能会给老夫人这样的香囊,谋害老夫人的性命呢?”
陶氏也开口了:“我看兰姑娘年纪与我家筠苑差不多大,学医也不过几载,这话可不是能乱说的,关乎人命,还是不要妄自菲薄的好。”
“我没有胡说。”
面对潘筠苑和陶氏的质疑,佘酒姒依旧不慌不忙,淡定从容。
她就知道潘筠苑和陶氏会不承认。
“老夫人,院正不是还在咱们府上歇息吗?不如请他过来看看,他的医术,潘小姐和陶姨总能放心了吧?”
“那就请院正过来看看吧。”
唐老夫人一锤定音。
听的这话,潘筠苑眼中慌张一闪而过她下意识看向陶氏,见陶氏冲她微微摇头,她这才收回了目光,只是颤抖的手指依然暴露了她心里的慌乱。
这些小动作自然没能躲过佘酒姒的眼睛。
佘酒姒在心里嗤笑了一声。
本来她还以为这件事不过是个意外,如今看来,这蝴蝶兰香根本就是潘筠苑故意放进去的!
只是唐老夫人与她向来无冤无仇,唐老夫人又为人宽厚仁慈,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个做。
毕竟将军府和当初的佘府不同,就算她真的得手,害死了唐老夫人,将军府也绝对不可能变成她的!
很快,院正和府医就一块儿被请了过来,一同来的,还有刚从校练场回来的唐窦。
唐窦一身军装还未换下,应当是听说前厅出了事,匆匆忙忙赶来的。
穿着军装的他比穿着常服的他更多了几分威严和杀气,他额头上还带着汗珠,容颜俊郎严肃,浑身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只是,他看向佘酒姒的目光却是滚烫。
触及到唐窦的眼神,佘酒姒恍若触电一般,忙转移开了她的目光,眼神中有些慌乱,想到昨夜近乎一夜的缠绵悱恻,佘酒姒脸颊不知不觉烫了起来。她低垂下了脑袋,想到遮挡一番绯红的双颊,却不知,这一幕落在唐窦眼中,更平添了几分欲拒还应的诱惑。
唐窦看佘酒姒害羞,心情莫名愉悦起来。
他的目光落在佘酒姒微微露出的雪白脖颈上青紫的吻痕.
他口中莫名有些干燥起来,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小腹处也一阵邪火直往上窜,他在心里暗骂了佘酒姒一句妖精!
俩人这番互动落在潘筠苑中变成了佘酒姒故意勾引唐窦!她怒的恨不得现在就上前狠狠给佘酒姒来俩巴掌,再把她赶出将军府去!
可她不能!
她只能强压下心里排山倒海般的嫉妒,挪动脚步,凑到了唐窦面前,拉住了唐窦的衣袖,一张脸上的表情楚楚可怜,泫然欲泣起来:“将军,您也来了,您可要给我做主啊!我千辛万苦去寺庙给老夫人祈福求香囊,想着老夫人戴上了香囊,一定能身子日渐好转起来,长命百岁,没想到,没想到,她居然污蔑我,说这香囊里下了对老夫人有害的毒药!”
说到后来,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哽咽起来,眼泪也啪嗒啪嗒从她那双大眼睛里不停往外滚落。
若是可以,佘酒姒这会儿真的很想翻白眼。
潘筠苑这可是真能装啊!
真是好一朵遗世独立的纯情小白莲啊!
若是放到前世,潘筠苑这演技,绝对能拿个奥斯卡影后!
唐窦望向潘筠苑抓着自己衣袖的手,闻着潘筠苑身上甜腻的香水味,蓦地想到了佘酒姒身上那股淡淡的药香味。
他眼神中不由闪过了一抹厌恶,把袖子从潘筠苑手中扯了开来,很是嫌弃。
他看向了佘酒姒,眼神有些玩味:“兰姑娘,潘小姐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
他嗓音沉沉,让人听不出情绪。
潘筠苑却以为唐窦是要给他做主,眼角眉梢都不由自主带上了些许得意与喜色。
她就知道,她在唐窦心中的份量与别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