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来到前厅后,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静静地等待着太监宣读圣旨。
片刻后,太监尖锐的嗓音响起,他宣读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赵淮安的心上。
赵淮安的脸色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也变得惨白一片,他的身体开始颤抖,心中的愤怒也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林诗予,这件事是不是你搞的鬼?你怎么敢这么做?!”
赵淮安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林诗予,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做出这种事情?啊!”
赵淮安的声音越来越大,他的理智已经被自己的愤怒所淹没。
“你这个贱妇,你不得好死!”
赵淮安的辱骂声在整个前厅回荡,他的脸上充满了狰狞。
林诗予没有理会赵淮安的辱骂,她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然后向门外走去。
她的步伐很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赵淮安的头上。
林诗予稳住仪态走出前厅,将宫里的太监送出大门外,并给了他好大一包赏金。
“夫人,稍后这另一道圣旨便会过来,您切莫着急,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太监一脸神秘莫测地看向林诗予,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意。
林诗予心头一喜,原来、原来她的好姐妹都知道那些腌臜事……
太监乘坐的马车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林诗予的视线中。
她这才缓缓转过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钗和衣裙,迈着从容的步伐,再次回到了自己的院落。
然而,等待她的却是赵淮安猩红着眼眸,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矗立着。
他的眼神阴鸷如血,仿佛要将林诗予生吞活剥。
若是放在平时,林诗予或许还会对他的眼神感到一丝惧意。
可如今,她却丝毫不惧,径直走到正厅,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上茶,我渴了。”
林诗予语气平静地吩咐着丫鬟,全然不在意赵淮安那张死人脸。
赵淮安再也无法忍受,他“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屋里的摆件发泄似的狠狠打砸一通。
一时间,整个厅内都充斥着震耳欲聋的破罐子破摔声,以及赵淮安的咒骂声。
林诗予则像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饶有兴致地看着赵淮安的无能狂怒。
心中的郁结也随着他的一举一动,逐渐消散,畅快地吃了一盏茶。
赵淮安发泄了一通,打砸了一通,心中的怒火却依旧没有平息。
他以为这个该死的贱妇,只不过是去宫里稍微哭诉了几句,谁知道她居然还敢请旨和离?!
他当时跪在地上,听到她说完这番话,震惊得差点晕过去。
那一刻,他才察觉到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任由拿捏,而从不反抗的后宅妇人了。
等他恢复理智,再一扭头,看到林诗予竟然还在安安稳稳地坐着吃茶,他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当即就要扬起手,掌掴林诗予。
可他刚要有所动作,林诗予便高仰着头,冷冷地说道:“赵淮安,你这些年到底是蒙了我的福,若是没有我为你铺路,你以为你这官职荣耀都是怎么得来的?”
“如今,你倒是还敢对我动起手来了!”
赵淮安被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贱妇,你竟敢对主君不尊,看我不打死你这个……”
“嘭!”
一阵瓷器碎裂之音响起,任是谁也没有想到,林诗予竟敢拿茶杯砸赵淮安的脑袋!
赵淮安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愣怔地瞪着林诗予。
林诗予站起身,轻飘飘地说了句:“赵淮安,我已经不是你的妻了!”
这话如同一声惊雷,在赵淮安的耳边炸响,让他心里凉飕飕的。
“你!我打死你我……”
赵淮安早已顾不上额头上的疼痛,张牙舞爪地向林诗予扑去。
结果,一旁冲出来几个侍卫,立马便将赵淮安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赵淮安气得破口大骂,“你们几个,是想死么?我可是朝廷命官,你们竟敢对本官动手,活腻了是吧!”
他本以为说出这些震慑人的话,这些侍卫会有所畏惧。
怎料,林诗予不紧不慢地走到赵淮安的身边,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他,说道:“你很快就不是什么朝廷命官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赵淮安心头一紧。
“你以为你这些日子,利用官职为那个贱人谋取私利的事情,能瞒得过谁?
你别忘了,这赵府上下都由我打理,你和那个贱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做的那些勾当,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你这个心如蛇蝎的毒妇!”
赵淮安的秘密被揭穿,顿时恼羞成怒,眼睛瞪得大大的,眼角都快要裂开了。
“哈哈,这就受不了了?”林诗予的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那我要是告诉你,我不仅暗中截断了你们的财路,还在你心爱的女人身上下了一种能折磨死人的毒药,你是不是要被气疯了?”
赵淮安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地看着林诗予:“你……你怎么能如此狠毒?”
林诗予的眼底闪烁着冰冷的寒芒,声音中透着无尽的冷漠:“狠毒吗?那是你应得的!”
“你、你怎么敢的?”
赵淮安气得浑身发抖,如果不是被人按着,他恐怕早就扑上去跟林诗予拼命了。
“我为什么不敢?”林诗予轻蔑地扫了一眼如丧家之犬般的赵淮安,“你背信弃义、通敌卖国,我没杀了你为国尽忠,已是对你最大的仁慈了!”
赵淮安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
“还有,我不妨告诉你!你心心念念的小妾可不是什么纯情少女,她可是……”
说到这里,林诗予故意卖了个关子,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这件事,还是由着他自己去发现才有意思!
“你、你毁了我还不够,居然还敢毁了霜儿的名声,你简直该死!”
赵淮安彻底被激怒了,他像一头疯狂的鬣狗,张牙舞爪,拳头紧握,眼底燃烧着熊熊怒火。
“该死的人是你们,而不是我,哈哈……”
“贱人,我现在就杀了你!”
林诗予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惧色,她平静地看着赵淮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杀了我?你有这个本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