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
“算了,哑巴一个。”
网线下午就拉上了,大概是冬阳这一闹让她在高层面前露了脸,便宜丈夫在外替她道歉周旋,高层现在把她的背景都审得透透的,连带着刚交上的申请也通过了。
冬阳立刻就上网,然后——
她的猜想被证实了,这个世界有横滨,但是没有他们冬式会社,没有镭鉢街,因为没有异能军事基地,更没有异能世界大战。
冬阳心梗得又做了200个蝴蝶振翅型俯卧撑,然后哀嚎,“我马上就到手的组织啊——!”
她咣咣砸地,“我的钱!我的人!我的能力!我的儿子!”
下午,看外面守着的人终于撤了,冬阳停止冥想修炼,梅开二度,再一次冲到了长老门前。
侍卫还是那个年轻人,此时如临大敌的看着她,“兰惠夫人,虽然你的刺杀嫌疑已经洗清,我也理解你的爱子心切,但是六眼关系着整个家族的命运……”
“你理解,你理解个屁。”冬阳挥手打断他的叭叭,然后突然凑近他扬起了脸。
年轻人应激的后退一步,不忘守在门前。
冬阳眯起眼,“从早上见你就觉得不对了,你反应那么奇怪干什么,你暗恋我?”
侍卫大惊失色,“不不不不不不!”
“没戏了,我看不上你。”
侍卫:“……”
等等你为什么不说你是有夫之妇你对泽之先生的爱坚贞不渝呢?!
冬阳正色道,“我有问题问你。”
侍卫扭捏一下,“我现在正在工作……”
“聊个天而已,花不了你多少精力,况且你在这儿干活应该挺有本事的。”冬阳直戳了当的问,“咒力,咒灵,五条家是什么?”
侍卫一怔,“你不知道吗?”
“没看到我头上的渔网吗,我被开瓢了。”
“……哦,哦。”
……
十分钟后,得知咒灵由人的负面情绪产生,普通人看不到咒灵的冬阳面无表情的扫视周围,“这里有咒灵吗?”
“没有,这里可是五条家,周围有结界的。”
“也就是说我出去就能看到了?”
侍卫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兰惠夫人,你是看不到咒灵的,虽然出生在咒术世家,但是你的咒力连成为辅助监督都做不到。”
冬阳:“……”
草。
冬阳:“怎样才能看到咒灵?”
“这是天赋。”侍卫说出这个词的时候脸部表情微妙的变化了一下,有些狂热,有些自傲,又混着点点嫉妒,“况且看到咒灵可不是好事,会因为‘看得见’而更容易被影响被盯上,而你没有咒术,没有强大的咒力,完全没有自保能力。”
冬阳面目狰狞了一下,她上下扫视着侍卫,“你是什么水平。”
“二级咒术师。”
哦。
“最高是多少级。”
“特级。”侍卫说,“但是当今没有人拿到这个称谓。”
***
我叫冬阳。
我对这个傻缺家族最后一点儿幻想也破灭了。
是这样的,我原本还对它向我展现的冰山一角的财力感到满意,然而它现在已经彻底变成了腐朽,愚蠢及冷漠的具现化物。在弄清咒力,咒术界,六眼都代表着什么含义之后,我愣是没想明白孩子为什么不能和母亲在一起。
不要质疑我为什么那么快就接受了母亲的身份,我能我就是能。
直觉,本能,私欲,都在促使我向那个陌生的“人类”,他们口中的“神子”靠近,我要他,我不能忍受他被夺去。
尤其我无法忍受他被这个无可救药的家族腐化。
***
“带我去看悟。”
最后,冬阳对侍卫说道,“看一眼总行吧,你可以盯着我。”
……
这个请求得到了批准,冬阳跟着侍卫左拐右拐,到了更深处的内院。
两个男人站在冬阳的背后,其中一个是听到消息赶来的五条泽之,她的丈夫。
“我想你会思念他,其实早上你闹那一出过后,我就想着让你来看看悟。”五条泽之安抚的拢住她的肩,和冬阳一起望向婴儿床,“看啊,这就是我们的孩子。”
婴儿床上躺着一个小小的人,本就丁点儿大的身体,脸上还蒙了一块连额头都快要遮住的黑布。
冬阳觉得他现在蔫蔫儿的,虽然在沉睡,但是状态有些虚弱。
五条泽之用气音说,“悟前两天哭得很厉害,今早才安稳了一些,我们猜测是因为六眼的能力扰乱着他的大脑,但他很快就适应了。”
可即使他小心翼翼的减弱了音量,还是将婴儿惊醒了。
悟的嘴巴抿起,眉头一皱,连给他们反应的时间都没,张嘴就嚎哭起来。
五条泽之顿时不知所措且极为自责,慌里慌张的安抚道,“不哭不哭……”
屁用没有,悟反而哭得更带劲了。
冬阳也跟着凑上了婴儿床,有栏杆挡着,又有人监视,她谨慎选择了伸手轻拍的姿势,并且和五条泽之一样笨拙的重复着“不哭”这样没营养的话。
“尿了?”
“没有,而且刚刚喂过。”
“明显是被你吓的。”
“我错了我错了。”
凭借直觉,冬阳一把拿开了蒙住悟的眼睛的眼罩。
“喂,不能这么做,族长说他现在的大脑还很脆弱——”
下一刻,悟便睁开了湿润的眼睛。
这绝对是冬阳所见过的最美丽的眼睛,连被称为世界七大美色之一的火红眼都在冬阳的审美观里逊色不少。
流光溢彩的蓝被眼泪覆上了一层水膜,雪白的睫毛也湿哒哒的黏在一起,他哭得鼻子通红,满脸委屈。
然后,悟的神色忽然顿住了。
他代表负面情绪的表情一瞬间清空,直愣愣的盯着冬阳,奇异的安静了下来。
——降生在这世上后看到的第一双,红色的眼睛。
——终于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屋子里的人惊讶的看着这一幕,直到冬阳伸出了手,稳稳的托起了悟,将他轻柔的抱入了怀里。
黑发女人垂下那双艳丽的红色眼睛,对着若有所思的人们说,
“看,这可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