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想，南堂卿也三十多岁了，如果从小接触这些的话，也不见得就学不会。

但宋玄章说这是禁术，并非人人学得会的。

月逢西年纪很小的时候就上山学艺了，同一辈的就她一个小师妹，所以所有的师兄弟都对她很是照顾，什么东西学不会，永远都有人问，有问必答。

加上她自己本上天赋极高，不然她的师父也不可能在收了那么多男弟子之后，忽然莫名其妙就只收了这么一个女弟子。

看得出来，月逢西和宋玄章那位师父肯定是十分喜欢男弟子的，收这个女弟子要不是想给自己弄个养成系老婆，那就肯定是天赋过人了。

前者，通过宋玄章说过他师父是个多么品德高洁的老人家后，顾亦宁已经绝了这个念头。

所以月逢西的天赋可想而知，可即使是这么高的天赋，她八岁上山，据说二十年才学会。

如今算起来，她教南堂卿的时间最多也就十来年，而且应该是偷偷摸摸的，因为南堂卿是暗中的弟子，明面上她只有南堂筠一个弟子。

这么算起来，南堂卿的学习环境要比月逢西当年恶劣很多。

可他还是学会了。

“那小道士估摸着是南堂卿的徒弟。”宋玄章摇摇头，“不过他身上应该加了一些禁制，大概是他那个师父给他保命用的。”

“这么说起来，他应该还是南堂卿的爱徒了？”顾亦宁想了想，“你说抓了他威胁南堂卿有没有用？”

宋玄章冷哼一声：“按我小师妹那性子，抓她自己威胁她都没用，更何况是别人，她看上的徒弟，估摸着跟她性格差不多，不然他们也不用练禁术害那么多人了。”

“好歹让很多家庭短暂地拥有了梦寐以求的孩子。”顾亦宁支起脑袋，“十年内，很多家庭大概都很开心。”

这些孩子估计能活下来的不多，可惜了，那一个一个破碎的家庭。

顾亦宁心中是有些同情的，就算是顾欣然，那也是她费尽心机得来的孩子，孩子虽然是个灾星，但在母亲眼中到底是无辜的。

顾欣然再坏，她在对待孩子这件事上，她到算得上是个好母亲。

而且她得到这个孩子的时候只是算计了太子，倒也不算害了什么人。

当然了，顾亦宁不相信事情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她还不知道自己肚子里怀的是个什么东西，现在显然就是明显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把其他人的命当命看了。

等等！

她明知道自己肚子的孩子有古怪，却也没请天师想法子清除这孩子身上的孽障，她的生母还有空给她两个弟弟换气运……

顾亦宁忍不住就把这两件事结合在了一起。

“换气运要什么条件？”她问宋玄章。

宋玄章想了想：“最简单的，就是有血缘关系的人之间是最好换了。”

“那你师父和你小师妹……”

“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宋玄章赶紧摆摆手，“我师父的气运其实不太好，你知道我们玄门中人总要丢点东西掉，小师妹吸了师父的功法，她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所以她要先变成师父，再去夺师父亲人的气运，她这一套比较复杂，师父他老人家还有个亲弟弟，身体康健。”

顾亦宁反应过来：“所以月逢西和阿音一样，也是因为玄术的关系，身体不好？”

她就说呢，他们玄门中人个个五弊三缺，怎么那月逢西好像看不出来的样子，她还以为自己肉眼凡胎看不出来，或者说，那月逢西看着也不像富贵中人，怕是跟宋玄章一样缺钱吧？

但是后来一打听，人家在南樾都给快给自己攒了一座宝藏了，根本不缺钱。

现在看来是缺寿数。

可惜了，练了邪术，多活了好些年，但到底还是死于非命了。

不过，这个血缘关系……

“这换气运是高深的术法，但如果有血缘关系的话，就操作起来简单一些是吗？”顾亦宁抓住了宋玄章话中的重点。

“可以这么说。”宋玄章点点头，“我猜那个南堂卿可能道行不够，所以只能换你两个弟弟的气运。”

顾亦宁想了想，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你说，太子妃肚子里如果是傀儡王，这个孩子生下来，气运能换吗？”

宋玄章愣了一下，想了想：“按书上说，应该是可以换，但……没有操作过。”

毕竟这么大规模的玄术做法，也没什么资料可考，估摸着几千年来也是头回有人这么干，这么算起来，这个月逢西还真的是个天赋极高的修道者啊。

“如果她要换，是不是……我的孩子就是最合适的人选？”顾亦宁已经想到了。

宋玄章猛地一惊，原本玩世不恭的神色也忽地凝重了起来。

顾亦宁已经知道答案了“道长有什么法子可以预防吗？”

宋玄章想了想：“她的孩子估摸着最近已经忙着出生了，至于王妃你的孩子……还早呢，还得四五个月，胎儿是无法换气运的。”

顾亦宁心下稍安：“看来没人跟她说过她的孩子会早产。”

“对方肯定是想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所以这件事已经会十分隐秘，他们在太子妃身上也设了一些禁制，估计太医都看不出来她有早产的迹象。”

能做到这个程度啊？

“这个人很高明啊。”顾亦宁眯起眼睛。

宋玄章摇摇头：“这是我小师妹生前下的禁制令，不是她那个徒弟下的。”

难怪，这么多人都没查出来。

“你们也解不开吗？”顾亦宁看着宋玄章。

宋玄章摇摇头：“她用她的命下的禁制，大概是之前就已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顾亦宁皱眉：“这么厉害的人，还能算出自己命不久矣，怎么这么轻易就死了？”

“咱们可是花费了大功夫找到的她，之前怎么找人的，王妃不是也知道吗？”宋玄章知道煜北王是每日跟王妃汇报行程和进度的。

当时解毒丸是王妃发现煜北王去追查的，而傀儡一世则算是煜北王发现，但王妃通过南堂筠抓住的月逢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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