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凤的脸色顿时暗了下来半晌才沉声回答。
“不过是一个旧识而已曹将军还是不要多问天色已晚明日一早就要起程你还是去安排一下为好!”
见曹凤避开了这个话题还隐隐有怒之兆曹元畅不敢再停留他忙站起身向曹凤行了个礼转身走了出来。
出门之后他才想起自己将真正要办的事情忘记了原本他是想和曹凤商量看能不能把自己留在古城他不想和曹凤一起回乐寿乐寿对他来说就像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他才不想自投罗网。
既然走出来了曹元畅也不想再走回去他想了想明天一早只要自己执意不走曹凤也不会强迫自己的毕竟现在窦建德已经死了曹凤已经没有了依仗她说的话对底下的将领们来说也不再是什么金科玉律了。
人走茶凉不外如是。
若想活下去并且活得更好现在
自己日后的出路考虑了。
曹元畅回到了自己的府邸进入内室之后将亲兵们赶了出去也没有要抢来的侍妾来伺候自己此刻他需要清静需要仔细考虑自己的未来。
现在占据上风的自然是高畅最理想的道路当然是投靠高畅然而这条理想大道注定和曹元畅无缘。
之所以如此实在是因为曹家和窦建德的关系实在是太亲密了高畅登上高位之后肯定会将窦建德的影响力在军中降到最低点这样的话曹家肯定是他重点打击的对象就算曹家韬光阴晦高畅也不会放过他们要是换了自己处在高畅那个位置上也会这样做毕竟谁知道曹家的人是怎样想的?谁知道他们会怎样做?为了以防万一斩草除根是必要的。
就像一个贫民突然当上了一个县的县尉他自然会兴高采烈然而当一个一品大员被降为县尉之后他就会痛不欲生。
曹家就是那样的一品大员他们肯定不会坐视自己以往的荣光和尊严被高畅剥夺肯定会做些什么鱼死网破的事情。
曹元畅认为高畅就是这样看待曹家的他不会拉拢他们只会打压他们最终用一些莫须有的借口铲除他们。
所以作为曹氏成员的他不可能会得到高畅的信任因此投靠高畅这条路走不通。
既然注定和高畅是敌人那么就必须找一个同样和高畅不对路具有一定实力的人联合要想和占据上风的高畅对抗任何单独的一个势力都不会是他的对手唯有联合起来才有一搏之力。
曹元畅皱起眉头伸出手指轻轻拨动面前油灯的灯芯将油灯的灯光拨亮火苗在他的手指头上跳跃他却像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认为不但是已死的王伏宝阮君明就连现在表态投靠高畅的那些将领中也一定存在对高畅心怀敌意的人。
这些人都是一方大豪手里面也有好几千子弟兵以往之所以在窦建德帐下效力一是因为窦建德势力庞大看上去有帝王之相还有就是窦建德在河北各地的名声非常好豪爽仗义值得他们真心跟随。
至于高畅他的根基毕竟太浅了在去年他还不过是官兵中的一个小军官虽然只用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就拥有了两郡之地打造出了一个诺大的基业甚至将窦建德的地盘也夺了过去然而在那些豪强的眼中他不过是个暴户一般的角色得不到他们的尊重。
一个没有名望的人要想这些桀骜不驯的家伙真心奉他为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高雅贤范愿刘雅这些将领之所以臣服高畅或许是和自己那个笨蛋大哥曹旦一般完全是迫于无奈那些家伙肯定都是收到了高畅伪造的诏书去了乐寿被高畅软禁起来故而不得不低头的吧?
若是这些人能逃脱高畅的掌握回到他们的军中必定会起兵来反抗高畅只要有一个登高一呼多半会群相呼应。
曹元畅猛地一拍案几案几上的油灯往上一跳灯光照射的影子猛地跳动起来慢慢才恢复如常。
要怎样才能分辨出谁是对高畅最有敌意的人呢?谁是他们当中最有野心的一个呢?
曹元畅抽出横刀手指在刀锋上轻轻刮过陷入了沉思。
“曹小将军如此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一个声音突然在曹元畅耳边响起吓了他一跳他猛地从锦凳上往后一跳将横刀挡在了胸前目光扫射之处一个面目不清的黑衣人出现在了屋子的一角。
“谁?想干什么?”
这个人是怎样进来的?曹元畅一无所知外面的亲兵全部是废物就这样让人摸了进来要是那个人想要暗杀自己自己多半已遭不测。
“曹小将军就是这样迎接客人的?”
那人笑了笑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向前跨了一大步。
曹元畅握紧手中的横刀死死地盯着对方作为一个武将他已经从最初的慌乱中恢复了过来他并没有叫外面的亲兵而是想看对方的葫芦里卖什么药。
那人向前走了两步之后在和曹元畅之间的安全距离外停下了脚步他将脸上蒙着的黑巾解了下来将自己的脸袒露在曹元畅的视线里。
“是你!”
曹元畅失声低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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