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李靖心中大是惊骇!若真是如此自己的计划就完全行不通了!只是看那人的样子又不像是虚言啊!
心中虽然波涛汹涌李靖的外表却若无其事他微微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不过。那人虽然说了前方的战况使李靖不至于再盲人摸象却没有回答李靖乐寿城为何戒备如此森严的原因于是李靖费了一番功夫旁敲侧击。想要问清楚这个原因。
然而那两个士卒却警觉起来了说到这里立刻闭口不言怕引起那两人地怀疑李靖只好调开了话题说到其他的事情去了。
不多时征兵处到了这时不仅那两人的姓名。甚至他们的一些遭遇都被李靖套了出来他们虽然自以为没有说军中的机密。然而通过他们的话语。李靖很快就整理出来了一件事实那就是乐寿最近要出大事情。
不管薛世雄有没有被窦建德击败既然已经进入乐寿城了进了虎穴又岂能空手而回李靖打好了主意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地逃出城去不管怎样。自己至少要做点什么!
征兵处是一座宅院那座宅院原本属于一家富人所有。窦建德占据乐寿前那家人已经离开乐寿逃到了河间城富人留下来看守宅院地家丁则在战火中死于了非命这处宅院就空了下来被窦建德当作了征兵处不过由于这处宅院比较富丽堂皇能在这里被接待的人要不是带着队伍来投靠窦建德的头领就是武艺高强名头响亮的武士。
高畅军进城之后以往窦建德的各种惯例并没有多做改变这个宅院的功用也是如此。
那个小校叫自己的士卒将李靖送到这里来是因为他觉得李靖非比常人加入高畅军后必定会扶摇直上。
征兵处的负责人是一个校尉瞧见李靖之后和那个小校一样觉得李靖并非平常的武士毕竟不管李靖如何掩饰在他身上总会流溢出一丝堂堂正正的英豪之气在一般人地身上是不会拥有的。
那个校尉地眼光比小校要毒辣了许多毕竟他进入过讲武堂受训算得上是高畅的嫡系门生眼光还是有地。
三原李二郎?
或许是虚名吧?
那个校尉皱了皱眉头他本是平原的一个寒门士子虽然没有那些世家子弟见多识广对天下有名的英才却也略知一二三原这样的地方有什么出名的人物他一清二楚不过并没有听过李二郎的名字。
就是因为这个校尉有这样的优点对天下有名的人物略知一二并且看人地眼光极其独到才被高畅调来这里负责征兵处的工作也算是因人制宜吧!
李靖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有些斯文地校尉居然有这样的本事在他看来窦建德只是草寇出身就算以仁义之名招纳天下豪杰并且对士子也优待有加不过草寇始终是草寇真正的英杰和士子是不会投靠他的在他麾下大多是些无名之辈不足为虑故而他根本不担心自己的身份被彻穿的问题。
李靖虽然猜测乐寿会出大事情却没有猜到现在乐寿真正主事的人已不是窦建德而是高畅了。
虽然知道李靖用的是假名那个校尉却不露声色毕竟这样的情况也有窦建德也好高畅也好在天下人眼中始终是叛贼有些人害怕给家族丢脸投入军中用假名是非常常见的事情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他只是按照常例问了一些问题然后让几个士卒将李靖引导内宅歇息毕竟天色已晚了有什么事情还是等到明天再说不迟。
那个校尉颇为看中李靖让他歇息的地方是一个独门小院当然这样的院落对李靖来说算不了什么可以说是极其普通由于久未住人甚至显得有些破败了不过从晋阳逃出来之后李靖不是在荒郊野岭中度过就是在那些只有大通铺的客栈中歇息故而虽然他并不贪图享受对这个小院还是异常满意。
最让他满意的是这个小院只有他一个人住他可以很方便的进行自己的计划。
天色暗了下来夕照消失在了西边的天际慢慢地黑夜笼罩在这片原野之上乐寿城除了城楼上以及几处宅院还有亮光之外变得漆黑一片。
当然也会有例外在长乐王府准确的说是在原长乐王府却是一片辉煌华灯溢彩热闹非凡。
长乐王窦建德邀请百官庆贺七里井大胜的酒宴就在今晚举行至少这是今
王府如此热闹的表面原因。
长乐王府的内宅原窦建德书房内高畅和徐胜治相对而坐在他们中间摆着一个棋盘两人正在进行手谈。
棋盘上黑白两色的棋子交错在一起纠缠不断冲杀不已。
徐胜治眼睛死死地盯在棋盘上他执的是白子如今已然陷在了黑棋的包围之中左冲右突却找不到出路。
徐胜治天资聪颖棋道如兵道故而他对博弈很有一番心得自从出师之后在围棋一道上他就不曾败过曾经挑战过洛阳白马寺的慧聪大师慧聪大师的棋力号称长江以北第一人却也败在了他的手里只是这件事情所知之人不多才没有传播出去而已。
然而击败过长江以北第一的徐胜治在和高畅的博弈之中却屡处下风很少能占到便宜基本上是败多胜少。
高畅某一世曾经是围棋国手徐胜治如果知晓这一点或许就不会对胜负如此执着了总的说来他虽然天才绝伦年岁还是轻了一些胜负心也强了一点不过作为鬼谷传人精通兵家阴阳家纵横家的他若是没有胜负心那也是不成的。
“呵呵!”
徐胜治突然笑了起来他抬起头手里夹着的几颗棋子落在棋盘上出清脆的声响。
“大人棋力高。下官甘拜下风!”
高畅笑了笑不置可否每次博弈之后徐胜治都会如此说然而隔一段时间他自以为有长进之后若有闲暇。又会主动提出挑战。
高畅离开清河与徐胜治分开之后过了好几个月才与徐胜治见面他自然要提出挑战当然最后地结果和几个月前也没有什么分别。
“这些人。大人准备怎么办?”
徐胜治说的是窦建德手下的文武百官们如今除了王伏宝一人之外其余的高级将领都被凌敬矫诏传到乐寿被高畅软禁起来。
今晚高畅以窦建德的名义将他们召集到长乐王府来就是想和那些人摊牌准备一劳永逸地解决他们。
“先生觉得该如何处置这些人啊?”
高畅笑吟吟地瞧着徐胜治将属于自己的黑色棋子拣入了棋罐之中棋子落入陶瓷所做的棋罐之中。叮当作响宛若珍珠滚银盘。
徐胜治举起手。做了个向下砍的姿势他笑眯眯地瞧着高畅。半晌摇摇头。
“这样做虽然一劳永逸只是对大人地大业并无多大的益处毕竟大人想要接收的是窦建德的地盘和军队若是杀了他们表面上。永决了后患实际上。军心却会因此散了从长远来看对大人没有好处!”
“哦!”
高畅似笑非笑地应了声低头望着棋盘上七零八落的棋子。
“大人就算占据了乐寿在北面还有一个河间王琮河间城城墙高大防守严密城内的军力出击虽嫌不足防守却绰绰有余大人若想要强行攻下河间城难度不小何况在上谷和深泽还有魏刀儿和宋金刚这两个马贼头子可以说要想占据河北之地这些人都是无法绕过去地坎。”
徐胜治顿了顿然后说道。
“大人若想有所作为就必须在尽量短的时间内整合窦建德的余部将内斗的影响压制到最低点不能给外面的势力可乘之机。”
“先生就算我将他们留了一命难道这些家伙都会对我感恩戴德不会在我后面扯我的后腿吗?”
高畅笑着说道。
“要让这些人口服心服地跟随大人自然是不可能的必要的打压是肯定需要的不过在这些人中间还是需要区别对待的比如高雅贤范愿这些原本独霸一方不得已跟随窦建德地人就以笼络为主至于阮君明刘雅这些窦建德的义子们就要铲除他们地权力限制他们的举动像曹旦这个无能之辈到可以优待以示大人地宽宏大量!接下来就是王伏宝了.
徐胜治皱了皱眉头说道。
“据探马来报王伏宝的大军距离乐寿只有三日的路程了这一路上他偃旗息鼓采取秘密行军凡路上所见之人不是杀掉就是囚禁起来看来他对乐寿是自在必得啊!”
徐胜治站起身朝高畅长揖为礼。
“说起来都是下官无能让探子通过了乐寿的封锁才让王伏宝得到了窦建德身死的消息请大人降罪!”
高畅忙站起身笑着说。
“先生请坐先生又有何罪啊!说起来还是我行事不周才让王伏宝有漏洞可钻既然王伏宝想一战夺下乐寿我就成全他。”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亲兵敲了敲房门然后快步走了进来他脸上的神色有些凝重看起来像是有要事生。
“报!文武百官都已经齐聚到了大堂之上只是阮君明没有到堂属下派出去请他的人进到阮府现阮府已经空无一人府外负责监视地士卒都说阮君明进府之后就没有出来事有蹊跷请大人定夺!”
“好个阮君明!”
高畅不怒反笑他微闭了一下眼睛手放在腰间的横刀上。
“大人!”
徐胜治出声说道。
“既然那些将领都已经来到了大堂大人就按照原定地计划行事吧!阮君明的事情就交给下官去做吧!”
高畅瞧了徐胜治一眼点了点头。
阮君明逃脱这件事情虽然是意外却不至于使他慌了手脚乱了方寸高畅深吸了一口气昂走出书房将这件事情放在了脑后往前堂走去。
在窃取权柄的路上本就不会那么一帆风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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