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轩宁脸色阴沉:“墨云澈忽然打乱了原本的禁军编制,如今那个计划已经不能用了,不然本王也不会如此冒险做这些兵器,得想办法出城。”
他们的兵力全部在城外,现在想要拿下那皇位,怕只有一条路走了,那就是——反。
楚煊峰皱眉,王爷想要出城怕是难,当初墨云澈给了所有藩王封地,独独没有给王爷,就是怕他在封地起兵造反。
这些年为了打消墨云澈的怀疑,一直都做个闲散王爷,从未踏入朝堂,自然也未出城。
当然这是明面上。
以如今墨云澈对王爷的态度,想要用合理的理由出城难上加难,况且宫中还有太后,还有他们这一脉。
若是从宫外反,恐怕王爷前脚出城,后脚太后、他们就已经被押至两军之前,是为人质。
这一点也是墨轩宁最为头疼的地方。
墨轩宁将兵器丢进箱子里,忽然问楚煊峰:“听说上次夫人带着澜儿的母亲进宫见了她?”
楚煊峰知道墨轩宁想问什么,他皱眉道:“是,不知道为何墨云澈居然会专宠她,夫人想让她去做墨云澈的说客,让我官复原职,可惜上次我们舍弃她和他娘,她记仇了。”
不然怎么会到现在都没动静?如今皇上还对王爷动了手。
“当初本王就不赞成,可你们非说她是弃子,在本王眼里只有死人才是弃子。”
将死之人怎么确保她不能有一线生机呢?如今的楚澜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墨轩宁思量地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你毕竟是她生父,让她姨娘进宫多走动走动。”
如果能把这颗棋子盘活了,或许原来的计划也不是没有实现的可能。
接下来墨轩宁和楚煊峰又聊了一些造反的内容,从谈话中楚澜和墨云澈知道了他们在东部找到了一座铁矿。
楚澜扭头看向墨云澈,果然看到男人眼里露出势在必得的眼神。
奸商!
楚澜可怜地看着下面两人,只怕辛辛苦苦一场,却为他人做嫁衣,惨呢。
墨轩宁离开了。
楚煊峰命黑衣人将四个箱子抬进了屋后,吩咐他们好好看着,也带上帽子离开了。
“走?”
楚澜问墨云澈,看了看天色,已经快凌晨了。
墨云澈想了想,决定先弄清楚那矿山的位置,再来收割这波韭菜,两人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宫中,宫里已经乱套了,宫女太监到处找他们。
“慌什么,就是与皇后喝了点酒。”
楚澜摆摆手,让众人退下。
见楚澜待在皇后的宫中并未要走的意思,李安会意,跟流苏退了出去。
“不走?”墨云澈挑眉问。
“不走。”
楚澜径直地朝着自己的床走去。
“睡偏殿。”墨云澈倒也没让楚澜出去。
“凭什么,这是我的床。”楚澜霸占床位,偏殿那个小床她才不睡。
墨云澈似笑非笑睨着她,“你的?这天下都是朕的,你这么迫切地要跟朕独处,不会是看上朕了吧?”
“yue”
楚澜当场表演了一个呕吐的表情,墨云澈脸黑。
楚澜卧榻撑着脑袋,上下打量墨云澈,盯着他笑。
“你也太自恋了,朕要睡这儿单纯的是因为不想每天早晨起来看见那群老头,还有……”
楚澜一脸嫌弃,“养心殿到处都是你的味儿,哪有我的床香?”
她居然敢嫌弃他?
墨云澈气笑了,瞧着楚澜已经打算睡下,墨云澈忽然眼里闪过一抹诡异,朝着她走过去。
“干嘛?”
察觉到她靠近,楚澜顿时警惕。
墨云澈恶劣一笑,“如你所说,朕也觉得这床挺香,那我们就一起睡吧,反正……”
墨云澈身子朝前倾,压向楚澜。
楚澜被他压着往后倒,瞪大了眼睛。
这死男人疯了?
然后楚澜听到他神情暧昧:“我们也是夫妻呢。”
说着,墨云澈的脸就要凑近楚澜,那样子好似控制不住要亲她?
“靠,你变态吧?”自己的身体居然也能下手?
楚澜身体灵活从墨云澈的身侧溜了下去,心有余悸。
墨云澈脸在瞬间变了回来,淡定的坐到床上。
“要么回养心殿,要么睡偏殿,否则……”
楚澜抖了抖身体,鄙夷的道:“你果然是变态。”还是个没有绅士精神的变态,知不知道应该谦让女性?
楚澜气呼呼的抱着被子去了偏殿。
夜,听着隔壁清浅的呼吸声,墨云澈睁开了眼。
他扭头看向那边的楚澜,神情复杂。
今夜于他来说也是一次放纵,不知为何,与她相处总是感觉到放松,可偏偏她是楚家人,虽然只是身体是,但那也是楚家人。
想到母妃的死与楚家有关,墨云澈面色逐渐变得冰冷,深深的看了一眼楚澜,收回了视线闭上眼。
楚澜在他收回视线后,将身体朝里面背了身。
她睁开眼,男人果然都是狗,做了那么多居然还想杀她。
楚澜在心底给墨云澈比了一个中指,深黑的眸子露出深思,看来靠这个死男人肯定是靠不住,还是要早早打算。
……
腊月十八,距离楚澜穿过来整整两个月。
这天是钦天监算出来的好日子,楚澜就将镇南将军的归朝宴定在了这一天。
珍馐美馔,佳酿醇酒,恭贺声一片。
大臣们都围绕在镇南将军的桌旁,而妇人们则是带着自己的女儿恭维着茹妃。
茹妃今日化了个桃花妆,打扮艳丽,满头的朱钗衬得一张娇俏的小脸满面红光,她骄傲地扬起下颚,水亮的眸子里全是傲气。
楚澜进来就看到这幅场景,她就好像一只刚胜利的斗鸡,就差把‘老娘全场最美’一排字挂在脑袋上。
就……挺可爱的。
“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太监高喊,所有人跪地请安。
茹妃看到楚澜身边的墨云澈,脸瞬间黑了下去,她不情不愿地起身给两人行了个礼。
楚澜觉得还是要装一下的,好歹今天这场宴会的主角可是她爹呢。
楚澜拉着茹妃的手,心中感叹可真滑呀,面上道:“爱妃免礼。”
茹妃被楚澜拖起来,得意地看了一眼墨云澈。
墨云澈懒得搭理她,霸气地坐下。
“……”
就好像一拳重力打在棉花上,茹妃憋屈,不由得立马向楚澜告状:“皇上,臣妾还以为今日来不了父亲的归朝宴呢?”
“……”
爱妃是懂得告状的,当着她功臣爹的面,这让她怎么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