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每字每句,都像尖锐的刺,一点一寸地往他心口扎。
她语气重一分,他的眉头皱得便深一分。
但看到她那张恼怒的悄容,皱着的眉头忽然就松缓下来了,他眼眸里漾着一丝笑意,平时那副懒散又吊儿郎当的样子尽显出来。
辛愿:“……”
真有病。
笑毛线,她刚刚说的哪句话值得他这么笑的?
“你吃醋了?”
他的尾音上扬,带着戏谑和揶揄,还有几分调笑的玩味,加上他那讳莫如深又散漫的眼神。
简直别太欠揍。
刚准备从他身边过去的辛愿立即顿住脚步,换上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瞪他。
他脑子果然不正常。
天哪。
这样想着,她忽然神使鬼差地抬手去摸他的额头,温度不高不低,很正常。
辛愿愁得皱起了眉头,呢喃道,“不烧啊。”
还是平时水喝多了,都喝到脑子里去了?
她这个举动太具有侮辱性了,陆时凛抓住她纤细的腕子,轻轻拧眉,“烧什么烧!”
辛愿回过神,后知后觉自己刚刚那个举动是有点问题。
她哑然微囧,想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但陆时凛不撒手了。
辛愿没再挣扎,回答他刚刚的问题,“我觉得你可能没听懂我的意思,我刚刚那话的意思是,我并不在乎你在外面怎么玩,和谁玩,又玩得多过火。”
“即便是日后我俩举行了婚礼,被外界知道了,我也不会干涉你。”
言下之意,这和‘吃醋’有毛的关系。
她多大度啊!
撇开内心深处那一丝丝波动外,她都快把自己感动哭了。
陆时凛都要被她这番大义凛然的话给气笑了。
说到底,还是不在乎罢了。
若是在乎,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大度。
他的占有欲强,可大学时期的辛愿同样霸道,占有欲也不低。
像陆时凛这样意气风发的人,大概是从初中开始,情书和表白就没断过,但凡他稍微渣一点,那前任都可以围着黎城转两圈不止了。
即便当年辛愿追陆时凛轰轰烈烈,后面在一起了,依旧有不少人会和陆时凛表白,要联系方式。
她如果在场的话,都是直接搂着陆时凛的脖子吻他的唇,以示主权。
第一次时,陆时凛还被她惊着了,随后玩笑似的看她,“你还真是不知羞,脸皮怎么这么厚的?”
“怎么,你还享受别人和你表白啊?”
辛愿理直气壮的问。
陆时凛扬着眉梢,没说什么拉着她的手转身就走,没看那个表白,要联系方式的女孩一眼。
若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她最招摇的一次大概就是以园林系代表上台发言,结尾向全校师生宣言:陆时凛是我男朋友,希望有些倾慕他的姐妹们一定要克制住,谁把挖墙脚的锄头挥我这里来了,可别怪我把你和那锄头一块折了。
当时陆时凛痞痞坐在椅子上,看着台上那个张扬明媚,笑靥如花,无所畏惧的女人,扯唇笑了。
后来好像有人和他说,辛愿这个女人如火焰一般太过炙热了,小心被灼伤。
陆时凛捻着指尖,散漫的笑着,歪头,“是火,亦是可以照亮黑暗的光。”
那时他以为,辛愿这团火,明媚不伤人。
后来,他才知道,还是会伤的。
“看不出来,你还挺大度。”
陆时凛沉着脸,抓着她手腕的力道加重,咬牙切齿,“你对陆尘卿也这么大度?”
辛愿感觉到腕子上的疼意了,她微微皱了下眉,“还好。”
这两个字,差点把陆时凛气昏。
他什么都不想说,直接将她拦腰抱起,冷着脸一股把她扔在了床上。
床很软,疼倒是不疼,她弹了了两下,一抹黑影覆上。
看着男人那冷沉的轮廓以及那双眉眼下浮着的情绪,她心口一跳,本能的往后退,“陆时凛,你又想干嘛?!”
“你觉得呢?”
“你别抽风!”辛愿恼道,“我嫌脏,你敢碰我一个试试!”
“昨晚那口红印子?”
陆时凛哼了声,伸手捏住她两边脸颊,磨着后槽牙恼道,“不小心蹭上去的而已。这么多年,老子就碰过你而已!”
不小心?
这得多不小心?
不对,他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这么多年,他就碰过她一个人?
放屁!
之前他和汤清宁的绯闻算怎么回事?
辛愿内心百感交集,面上的震惊和错愕都还没来得及褪去,依然有些懵。
可陆时凛现在心肝肺都被怒火烧得有些疼,眸色深沉,表情阴冷,不由分说的吻住了她的唇。
力道很重,带着强势的侵略意味,撬开她的贝齿,直驱而入。
没一会,就将辛愿搅得七荤八素,她呜咽两声,想将他推开。
可一旦碰上,哪里是轻而易举能停下来的。
这一夜,陆时凛除了粗重的喘息,连神色都没变过,就那样掐着她的腰,不遗余力的将自己送进旖旎缱绻的巅峰,一下又一下的沉溺其中。
甘之如饴。
辛愿想骂娘,真的。
到最后折腾得实在是受不了了,眼看着要哭出来了,陆时凛却忽然翻身下来,将她搂进怀里,紧紧扣着腰肢。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男人警告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还有体力?”
辛愿一僵,立马不动了,想着他刚刚那几次都没戴T,心底生起几分烦躁,非要出出气不可。
腿酸抬不起来,只能上手了,死死掐住他腰上的软肉,力道有多重就使多重。
陆时凛不为所动,任由她掐,等她力道松懈下来了,抱着她的胳膊收紧。
低沉的嗓音沙哑,“以后离陆尘卿远点。”
闻言,辛愿抬眸看他。
陆时凛察觉到她的视线,却没低头看,只补充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辛愿翻了个白眼。
哦,他不是好东西,难道你就是了?
都别争,你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半斤八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