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吕公看到嬴子夜容貌之后,却是不由一愣。沉默了数息!“老爷,怎么了?”一旁中年文士问道。方县令亦是好奇的看向了二人。嬴子夜亦是颇为不解。“没,没什么!”吕公缓过神来,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嬴子夜。他之所以会如此失态,全是因为眼前之人,贵不可言!而且除了这一点之外,其它的再也看不出来。“多谢这位公子出手大方,捐赠千金作为筹备学堂善款!”吕公拱手道谢。嬴子夜亦是拱手一礼,笑道:“吕公客气了,你筹备学堂乃是为了教授学识,为大秦百姓授业解惑,乃是为国家贡献,我捐出一点钱财也是敬佩吕公德行。”一点钱财?!那可是一千金啊!周围众人心中感慨,直呼豪气,纷纷猜测究竟是谁。“公子请进!”吕公伸手拉着嬴子夜袖袍,引进府门,笑呵呵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赵夜!”嬴子夜慌报了个姓名。身后侯卿等人也跟了上了。一众达官显贵纷纷步入府门,刘季亦是挺胸抬头,装模作样混了进来。吕府之中!颇为清净,道路两旁栽种着一株株青松翠竹,花花草草。不远处池塘中荷花在轻风吹拂之下摇曳。蝴蝶蜜蜂飞舞,鸟儿鸣唱。下人端着一盘盘酒菜步入中院,只见一排排席位整齐有序。“方兄请坐!”吕公将方县令安排到了主位齐平左侧。二人身为好友,席位自然不能用金钱衡量。“赵公子请坐右侧!”吕公拉着嬴子夜坐在了主位齐平右侧,身为第一金主,自当位于此处。侯卿和萤勾、剑九等人则是纷纷落座于下首第一排座位。桌案之上摆着一道道菜肴以及酒水。红烧河豚,三鲜之一。盐水鸭,早在春秋战国时期便是名菜,甚至有书记载,吴王筑城,城以养鸭,周数百里!以糯米酒酿制而成醉蟹等等。宾主落座。刘季便已经忍不住看着醉蟹流起来口水。只不过他好歹也要一点面子,并未着急,眼巴巴的看向了吕公,等待对方动筷。“各位客人!”吕公举起酒杯。先是和嬴子夜、方县令碰了碰杯,而后遥遥敬向一众宾客,一饮而尽。“多谢各位能够前来赴宴,老夫无以为敬,唯有以酒水表达谢意。”“日后私塾建立之后,一定好好教授学识,以报沛县各位捐赠善款之恩情!”“哈哈,那以后就要仰仗吕兄将沛县变为书香之地了!”方县令笑道。“吕公这是哪里的话,兴建私塾学堂本就是好事。”“何况吕公这等文士大家亲自教学,我等求之不得。”一众宾客纷纷开口。“也不瞒各位。”吕公三杯敬酒落罢,面色有些感慨,叹声道:“其实老夫之所以前来沛县教授学识,一方面是为了认识才俊,一方面却是为了躲避仇家。”“哦?!”嬴子夜有了兴趣。他面露好奇之色,询问道:“吕公可否细说一下。”“吕公说下,究竟是何仇怨?”台下宾客亦是疑惑不解。“唉……”吕公长长一叹,面容苦涩。“仇家就是贪慕我家两位女儿美色,利用权力想要霸占,这才迫不得已前来会稽。”竟是如此!嬴子夜不由面色肃正了下来。一众宾客亦是义愤填膺。“欺男霸女。”“真是畜生!”“这等恶霸官吏,不知是何人?”刘季此时两三杯下肚,又吃了几只醉蟹。听得此言,又被周围情绪感染。加上本就好面子,极为好装模作样逞强。却是主动站了出来,朝着吕公拱了拱手,笑道:“刘某不才,倒是可以帮着解决此事,好歹在下也是一亭之长!”他站出发言,却是引起了周围宾客注意,纷纷看了过来。“咦?”一魁梧中年男子,惊呼一声,笑道:“这不是大名鼎鼎刘三爷吗?”“没错,正是在下!”刘季点了点头,一脸得意。瞧瞧,自身多么出名!“噗嗤!”魁梧中年男子忍住了笑出了声,嗤笑道:“刘三爷,人三流!”“大街上小孩都知道你为人三流。”“哈哈哈哈!”满堂宾客,皆是不由得大笑起来。吕公听得此言,亦是脸色憋得通红,尬笑了几声。随即提议道:“在座各位,不若赋诗歌一首,好显沛县文气。”“不错!”方县令微微颔首,笑道:“这个可以有,在座各位读书人也不少,也给吕公看看咱们沛县的文采!”“好!”“吕公好提议。”“咱们沛县那可是文采沛然。”一众宾客面带笑容,高声喝道。这可是显摆才华的好机会,尤其是在吕公这等文学大家面前。当即有人站了出来,正是之前嬴子夜在街上所见,那两个穿着华贵,儒雅中年身后跟着的少年郎。少年郎面容羞涩,拱了拱手。看得出来有些畏场。“在下有一首春季时所作诗歌,还请吕公点评。”“嗯!”吕公颔首笑道。少年郎渡着步子,咏唱道:“一夕轻雷落万丝,霁光浮瓦碧参差;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不错!”吕公夸赞了一声,点评道:“描绘了芍药和蔷薇百媚千娇的情态,展示了你对自然界景物、现象敏锐的观察力、感受力和摄取力、表现力!”听得此言,少年郎父亲不由笑了一声,这儿子很涨脸啊!少年郎亦是躬身拜道:“多些吕公夸奖。”嬴子夜心中亦是感慨,这少年郎着实不错,文采词藻华丽却又不浮夸,生动形象。与此同时,一个穿着青衣长袍男子起身,拱了拱手。“窗间梅熟落蒂,墙下笋成出林;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好诗!”嬴子夜笑道:“兄台诗中,却是有恍然大悟之境,有豁然开朗之意,亦有大江东去之叹。”“赵公子之点评极为贴切!”吕公笑道:“老夫亦是如此所想。”又过了数人作诗,有优有劣,却没有如前两者一般,让嬴子夜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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