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聚餐一直持续到了晚上九点。
在聚餐的最后,节目组终于把剩下四位嘉宾齐齐官宣。
不出意外的,再一次上了热搜。
可以说,《未知的旅行》未播先火。
夏殊高兴得有些找不着北,等到快散场的时候,喝得晕乎乎的,被人搀扶着离开。
“诸位,这是闻老师给大家准备的合作礼,离开的时候请记得带走哦。”
闻祈砚的几个助理站在门口。
将手里的礼物一一分发。
除了闻祈砚外,姜晚梨和其他嘉宾也给大家准备了礼物。
离开的时候,工作人员一手提着几个小礼袋,兜里还揣着一个小红包,喜气洋洋地走了。
“哇塞,闻老师也太大手笔了,竟然有我超爱的那个奢牌香水,木质香味的!”
“发了发了!这礼盒最少得两千块钱吧。”
“我决定从今天开始就是闻老师的事业粉了!”
“……”
沈岁跟随着人群离开。
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脖子。
终于结束了。
她可太讨厌这种虚与委蛇的应酬了。
一想到回家就能躺在床上快乐追剧,她连步伐都快了几分。
走到门口的时候,助理小姐姐特意拦住了她,从角落里拿出一个包装一模一样的礼盒,双手递给了她。
沈岁不愿多生事端。
道谢后,接过了沉甸甸的礼盒,大步离开。
电梯门口围满了聚餐结束的工作人员。
她顿了顿脚步,准备从楼梯离开。
楼道的灯光昏暗,只余下几盏暖黄小灯,鞋跟踩在地面上,响起清脆的哒哒声。
行至二楼时。
一道人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暖黄灯光下,闻祈砚倚靠在半开的楼梯门后,一条长腿微微弯曲,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屏幕。
屏幕的光亮映出了他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庞。
他眉心微蹙,似乎正在纠结什么。
沈岁脚步一顿,转身就想往回走。
“来都来了,当我是洪水猛兽吗?看见我就跑。”
和平日的嗓音不同,闻祈砚此刻声音沙哑,宽敞的楼梯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香。
沈岁几乎是下意识道:“你喝酒了?”
“一点点。”
他抬起眼眸,有些倦怠地揉了揉眉心,“好像站不太稳了,能顺路送我回去吗?”
沈岁是知道闻祈砚酒量的。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形容的话,那就是千杯不醉。
只是,他喝酒后的酒品实在太堪忧。
什么高岭之花,禁欲冷淡那都是瞎扯淡。
真正喝醉酒后的闻祈砚,就是个能把最柔软的肚皮翻上来给你摸的小狼狗。
但眼下显然不像。
考虑到未来十四天的贴身相处。
沈岁还是没有扭头就走。
这么想着,沈岁掏出手机,礼貌婉拒:“我现在就给沉经纪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你。”
沈岁站在台阶上,只差一步,就可以和闻祈砚面对面。
但这一步,她迟迟没有跨下。
她正准备拨通沉峪的电话。
闻祈砚垂下眼睫,视线落在沈岁脸上,一字一顿道:“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什么?”
他又重复了一遍:“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沈岁看了一眼手机,未解锁的屏幕上,的确显示有来自“债主”的三条信息。
她抿了抿唇,如实回答:“我没看到。”
这个晚上,她光顾着跟在夏殊后面认识新人了。
连碰手机的时间都没有。
更别提回复消息了。
“有时间拍合照,没有时间回我的消息吗?”
闻祈砚漆黑的眼眸锁着她,单手扶在冰凉的墙面,有些踉跄地站起来,“沈导,我好歹也是综艺里的艺人,艺人的消息,就那么不重要吗?”
沈岁有那么一刻的心虚。
这两个星期里,她看了无数闻祈砚的影视资料。
不得不说,角色为他赋予了更大的人格魅力,以至于她现在看见他醉酒的模样,不自觉地红了耳尖。
她轻咳了一声,“我现在就看。”
她还以为,闻祈砚会发什么关于工作的信息。
甚至着急到让他亲自来堵她。
一点开,消息列表显示,闻祈砚连续发了三条数字一,然后就没了下文。
沈岁:“……?”
她的沉默声震耳欲聋。
搞什么?
她真的看起来很闲吗?
还没等她说些什么。
闻祈砚忽地站直了身子,朝着她走了一步,踉跄着差点儿跌倒。
“小心——”
沈岁下意识地就要去扶他的手臂。
却忽略了自己一个台阶的距离。
五厘米的高跟鞋直接踩了个空,猛地扑向了闻祈砚的方向。
闻祈砚脚步一顿,眼疾手快地用双手圈住了她纤细的腰肢,把她抱在了怀里。
他的背撞在了厚实的墙面上。
一条腿微屈着分开。
锃亮的黑皮鞋,被高跟鞋尖慌乱踩住。
沈岁整个人都跌在了他的怀里,鼻尖磕在了他的下巴处,疼得她红了眼眶。
昏暗环境里。
两人的姿势看起来暧昧又缠绵。
半开的楼梯门将闻祈砚遮掩,隐约露出沈岁惊艳的侧颜,长长的睫羽狠狠颤动,像只受了惊的小鹿。
手中的几个礼盒啪嗒掉落在地。
散落一地。
“我跟你说,我今天拿到闻老师的亲签了,呜呜呜呜,他的助理都好好啊,知道我喜欢他,特意给我的亲签。”
“好羡慕你啊,我都没见到闻老师,嫉妒使我面目全非。”
“没关系啦,之后肯定还有机会的。”
楼梯里突然传来几道脚步声。
三个女孩说说笑笑,自楼上走下来。
沈岁猛地一惊,就要挣脱起身,“闻祈砚,你快放开我,有人来了。”
她的声音又急又轻。
眼下两人的姿势,实在是太容易让人误会。
她一动,不知碰到了哪里。
惹得闻祈砚手掌用力了几分,将她抱得更紧,声音嘶哑难耐,“你别乱动。”
脚步声愈发近了。
“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入闻老师的眼啊啊啊!好羡慕未来能站在闻老师身边的女人,一定超幸福的!”
“可我怎么听说,闻老师好像不喜欢女人啊?”
“我也听说了,说他和秦家的那位走得很近,业内不是说,秦家那位也不喜欢女人吗?”
不喜欢女人?
沈岁的耳根子更红了。
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被传不喜欢女人的当事人,此刻正以一个暧昧到极点的姿势,将她圈在怀里。
她的头发缠在了他的长西装扣子里。
温热的呼吸交错。
近到能够听见彼此剧烈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