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拍了三天戏后。
沈岁给整个剧组都放了假。
收拾好东西,从苏城乘坐飞机回港城过年。
沈家宅院已经满是节日气氛,到处挂满了传统的挂件,和宅院风格并不相符,但看起来喜气洋洋。
沈岁的车辆刚刚开到大门。
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边,对着她轻按了一声喇叭。
透过车窗前面的玻璃,她看到闻祈砚正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朝着她弯弯浅笑。
这里的道路很宽敞。
闻祈砚又停在沈家宅院门口的位置,想不惹人注意都难。
沈岁将车驶入宅院,停在了空旷场地上,这才慢悠悠地从里面走出来,敲响了闻祈砚的车窗玻璃。
车窗玻璃摇下,露出闻祈砚那张人神共愤的脸。
“没记错的话,今天是年廿九,你不回家吗?”
她的飞机是从苏城出发的。
落地港城。
第一时间就回了沈家宅院。
这么算来,闻祈砚乘坐的飞机应当比她更早抵达港城,才会在她之前出现在这里。
“正在回,不过家里人不让我进。”
闻祈砚打开车门下了车。
意有所指地看向沈家宅院门口的工作人员,“沈叔叔不在家,他们不放我进去。”
沈家宅院平日里来的人不少。
都是想要巴结沈廷韫和温窈黎的。
因此门规森严。
但不放闻祈砚进去,属实还是把沈岁意外到了。
她好像的确是忘记把闻祈砚录入进可以随意进出的名单里了。
沈岁双手抱胸,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打趣道:“那你就应该打道回府,早点去跟闻叔叔和林阿姨见面才是。”
闻祈砚轻弹她的额头,“大小姐,闻家四个人,只有我进了你的黑名单,你不觉得,这样对我很不公平吗?”
原来是因为黑名单。
沈岁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弯唇轻笑。
那时候她和闻祈砚分手,特意跟家里的工作人员说过,凡是闻祈砚出现,绝对绝对不能让他进来,连出现在门口都不可以。
这么久过去。
连她都忘了。
工作人员却还记得。
她微叹了口气:“知道了,现在就把你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要不是因为官宣过,恐怕我的车都不能停在这里。”闻祈砚的嗓音有点委屈,“沈岁岁,这还是我第一次登门被人拒绝。”
来时有多美好。
此刻就有多心酸。
他足足在门口等了她两个小时。
“那是因为你不长记性,还想给我惊喜。”
沈岁裹了裹身上的围巾,朝他歪头,“进来吧。”
“这次不算是惊喜,我的航班提前跟你报备过落地时间,是你忙得没回复。我的手机,二十四小时都开机,不会再出现你联系不上我的情况。”
闻祈砚拉过她的手臂,“先上车。”
从门口到停车的位置,至少有一公里。
走过去也要不少时间。
沈岁没回绝,果断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系好安全带。”
闻祈砚嗓音低低的,见沈岁一直看着后面,忍不住双手捧住了她的脸,“看什么呢?”
“那些是什么?”
“虽然某个没良心的不让我进门,但我总不能没良心的空手就来。”
闻祈砚揉了揉她的发,替她系好了安全带。
两人的距离挨得很近。
闻祈砚回过来的时候,薄唇碰在了她的唇上。
短暂触碰就分开。
“这就算是你的道歉了。”他餍足地笑,“我接受。”
沈岁:“……”
她颇为好笑地看他,“那你也太好哄了吧。”
沈岁打开手机。
在一众消息内容中,看了眼闻祈砚发给她的落地时间。
低低笑道:“按照你的时间算,你至少在这里等了两个小时,两个小时这么久,只要一个吻就能哄好?”
如果不是她之前跟工作人员交代过。
这会儿闻祈砚应该已经进了沈家宅院,坐在阳光和煦的后花园品茶等她了吧。
何必委委屈屈地坐在车里等。
“要这么说的话。”闻祈砚弯了弯唇,“好像还是我赚了呢。”
等两个小时,换一个吻。
怎么看,都是他比较划算。
车辆启动。
朝着大门开去。
这一次,没有人再来拦他。
工作人员前来开门的时候,闻祈砚主动摇下了车窗,微微偏头,刻意地让沈岁出现在了工作人员的视线里。
工作人员毕恭毕敬:“大小姐,闻先生。”
“幼稚鬼。”沈岁忍不住道。
大门打开,车辆顺利驶入。
闻祈砚的嗓音淡淡:“我只是希望下次来的时候,他能顺利地让我刷脸进来。”
将车停好后。
沈家的几个阿姨就上前来,替闻祈砚拿了部分礼盒。
礼盒在后备箱摆放得整整齐齐,几乎都是名贵牌子,沈岁一眼就能认出。
他手里拎得满满当当,沈岁主动道:“不然我拿一点吧?”
“不用,外面冷,你先进去。”
他一只手提了好几个袋子。
明明看起来厚重的礼盒,提在他的手里,好似很轻,没什么分量似的,被他轻松拿起。
沈岁见他不费力。
也不再客套,率先走进了房内,换好了棉拖。
沈廷韫和温窈黎还没回来。
他们今天在公司派发红包,结束之后,还有一场大的聚餐,估计得九点以后才会回来。
沈岁不由得道:“你来的真不巧。”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偷偷掐着时间来。
这下好了,想拜访的人都不在。
“没有不巧。”闻祈砚将一大堆礼盒放下,轻轻抱了抱她,“已经见到我最想见的人了,怎么能算不巧?”
时隔四年多。
闻祈砚再一次走进了沈家宅院。
这里和他记忆中没有什么差别,家具摆件都是记忆中的模样,只是花园里种植的花换了一批,换成了鲜艳欲滴的红色玫瑰品种。
收藏室里,沈岁的画像也多了几幅。
每一年沈岁的生日。
秦赫都会为她画像。
每一幅画像里,她几乎都笑得很明媚张扬。
唯有他们分开后过的第一个生日那幅画像,她笑得有些牵强。
“阿砚,偷看别人的画像,可不是什么好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