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倾笑,小朋友还会揍人?
看不出来啊。
但是也没打算深问。
又走了一段儿路,宫倾突然停了下来。
程子欣抬起头:“干啥?玩儿的地方到了?”
她目光四处看,也没看到有娱乐的地方啊。
“程子欣。”男人叫她的名字。
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这样叫她的名字,程子欣立马站的笔直,跟站军姿似的:“到!”
然后歪着头笑:“找我干啥呀?”
她总是这样对他笑。
那双干净纯粹的眼睛里,清澈见底,干净的没有一点儿杂质。
眼角弯弯,里头星光点点,像天上的星星,亮的惊人。
他伸手揉了下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垂眸看她:“自己玩,乖点儿。”
他这种人,不能把这么干净的小朋友弄脏了。
就扔下这么一句话,宫倾就从她肩头越过,穿着高领毛衣,单手插着兜,孤影形只的跟她擦肩而过。
“宫倾!”
程子欣突然转身,喊他的名字,宫倾没回头,只是冲她挥了挥手。
他的身影被拉的越来越远,程子欣站在那儿,突然慌了神,又叫他的名字。
男人置若罔闻,背影仍旧狂傲不羁又风轻云淡。
只有在他对面走过来的人才能看见,男人脸色很沉,裹挟着缕缕自嘲,唇瓣被抿成了一条直线,眉眼间都是忍。
深邃的眼窝里是让人看不透的情绪翻涌。
“宫倾,我喜欢你!”
倏尔!
他脚步骤然停住!
背脊猛地一僵,俊逸的轮廓骤然紧绷。
程子欣朝他的方向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靠近你,想拥抱你。”
她总是在他眼里看到俯视一切的淡漠,那里面有毫无波澜,甚至是一潭死水。
他经常会在最喧闹的地方喝酒聊天,但她看的见,即便是最繁华的闹市都只是从他身边过,从来不曾让他生起半分喧嚣感。
永远都是泰然处之,谈笑风生,逢场作戏。
她走到他身后,踌躇着,张开手拥住他,把脸埋在男人宽阔的后背。
“带我一起好不好?”
宫倾浑身僵的笔直,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最后,他闭上了眼,将所有情绪隐退,松开她的手,转身看着她。
吊儿郎当的笑:“小朋友,很晚了,该回家了。”
喜欢?喜欢谁都好,他太烂。
然后,他揉了揉她的头,走的很干脆。
程子欣站在原地,没有追。
她咬着唇,好烦啊!
一开始,是惦记他的美色,馋他的身子,后来是对他那所谓的风花雪月产生了兴趣。
她天天跟着他屁股后面一起风花雪月,结果,猝不及防的撞进了他浓墨重彩的深邃眼瞳。
妈的,出不来了!
她这就是典型的见色起意!
程子欣仰天长叹:“色迷心窍!要怎么攻啊!”
然后拿起手机去找度娘。
她觉得,只要不是查生病的事情就都会有结果。
但凡去查生病,哪怕是一点儿小毛病,都得需要给自己准备棺材。
还得快!
晚了就可能会直接暴尸荒野。
果然!
度娘里头主意一大堆啊!
程子欣一边翻一边走,找了个备忘录把觉得不错的点子都记起来。
跟已经泡到手了一样,她捧着手机乐呵呵的傻笑。
一直低着头,没发现便利店门后边的男人,目光一直注视着她,然后远远的跟着,把她送回家。
酒店里。
宫倾站在视野开阔的落地窗下,手里拿着酒杯,轻轻摇晃着,里头鲜艳的液体微微荡漾。
跟他的心一样,不知何时,早就起了涟漪。
小朋友。
他嗤笑一声,唇角勾起了一抹自嘲又复杂的弧度。
他这一辈子,在黑暗里混迹太久了,满身污,不能弄脏了她。
她是太阳,是最干净的那个。
然而一一
总是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