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谁又会信我。”
“奴婢相信小姐。”
突然,碧云开口。
她看向孟婉宁,神色认真且真挚。
“奴婢相信小姐不是这样的人,小姐心地善良,并非十恶不赦,就算有心害人,也是逼不得已。”
孟婉宁被她弄笑了。
她可不是什么良善的人,她骨子坏透了,见不得人好,也压根不想洗白自己,没想到这小丫头这样想。
见她笑,碧云眼神更加坚定。
“以后,奴婢会成为小姐的刀。”
她嗓音惯来绵软,可出口的话如寒刃削骨一般冷。
“小姐不能做的,奴婢做,小姐不敢做的,奴婢敢。”
“要害小姐的,小姐想害的,讨厌小姐的,小姐讨厌的,这些人,奴婢绝不会放过她们。”
“这把刀,听命小姐,供小姐差遣,还希望小姐不要嫌弃。”
被她这样认真看着,孟婉宁不知道为什么,心被撞了一下。
上辈子,她就知道碧云性子狠。
和她一样。
得不到的东西,就去抢,去害,她对她性子,也愿意提携她。
可这些不过顺手为之。
没想到......
孟婉宁两世为人,人情冷暖看透了,也见惯了。
她不是绿竹,没有和她从小长大的情分。
也不像哥哥和爹爹,有家族血缘羁绊。
她扪心自问,自己这样烂透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人这样帮她呢?
想不通。
孟婉宁是不会为难自己的。
她只是问:“回去请你吃葡萄?”
碧云笑容绽开,温柔一笑:“谢谢小姐。”
小姐是碧云见过最好的人。
......
可孟婉宁并没有机会请她吃葡萄了。
一回到家,她就被罚跪祠堂了。
“一天不管你,你就无法无天,连徐子聆都敢打,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孟景珩站在她面前,脸色铁青。
徐子聆那伤,他看了都疼,一脸的血。
“他和大哥哥打小报告了?”
“难道他还会替你瞒着不成?”
连纵女无度,希望二叔亲自管教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自然不会是小事。
“我问你,为何要拿纸鸢砸清瑶?”
这话一出,孟婉宁直接炸了。
她跪在地上,仰头看他,像一个炸毛的刺猬,竖起自己满身的刺,准备把他扎个稀巴烂。
“你信他的鬼话?我根本就不是故意的,是......”
“不是故意又如何,你出言挑衅在先,又亲手拿石头砸人家,这难道不是事实?”
“那是因为......”
“婉宁,大哥知道,你讨厌清瑶,可清瑶根本没对你做什么,你何必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
四个字,让孟婉宁竖起来的刺,一下子偃旗息鼓。
她愣愣的看着他,张了张口。
她想说,孟清瑶明知道陆重华和自己定亲,还和他无媒苟且。
她想说,孟清瑶明知道自己要面子,还让陆重华在大婚那日休她另娶。
她还想说,孟清瑶明知道她最嫉妒她,还总是找她不痛快,表面不屑和自己计较,清高大度,暗地里,总是装无辜,让别人来对付她。
就这辈子,在满江楼,也是她故意让陆重华误会,以为自己要和她抢簪子!
她为什么讨厌她!
她也想知道,为什么她那么讨厌!
她对她做的,比她害她的,要多的多的多!
可她要怎么解释呢!
她就是这样记仇的人,就是这样坏到骨子里的人!
她就是恨,就是嫉妒,就是见不得人好!
可别人说她怎么样都可以。
唯独孟景珩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