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指挥7万大军后，朱存枫才深刻意识到军户传承的强大之处。大明两百年军户制度，让军户出身的人天然拥有一定程度的军事技能，那些基层军官上岗不需要太多的学习和训练，很快就能胜任，可见家教的重要性。

也正因为有了强大的基层军官体系，才不至于因为部队太多出乱子。没办法，朱存枫本身也没经历过指挥那么多人，部队刚出发前还有些担忧，出发后忧愁烟消云散。

只能说明军是当前世界最强大的军队——能满饷，后勤充足的情况下。

“大汗，俘获女真人百二十，汉奴……”被朱存枫冰冷的眼神吓到，卓里克图赶忙换口吻，“汉人无数。”

“建州女真杀光，其他被奴役的女真人和汉人一起放了。”

“遵命！”

别看满清夺取天下后说什么满蒙一家亲，那是满人有汉人剥削，能分给蒙古人足够利益的情况下。更因为北方俄罗斯沿河封锁战略空间，蒙古人没有了战略转圜余地，这才安心下来当顺民。

明朝还在的时候，蒙古人的首选劫掠对象可不是汉人。明军多难对付（明末陕西起义不断之下，依然有大量斩首南下蒙虏的记载），那些女真渔猎部落才更容易劫掠。

所以自从建州女真崛起，建立后金后，对蒙古人同样凶残，这时候蒙古人和女真人相互敌视程度最高。

特别是卓里克图这种左翼蒙古出身，遭遇过后金打击的蒙古贵族，对后金恨得牙痒痒。

让这群蒙古人与后金血拼，或许他们不愿意，让他们斩首被俘的女真人，非常乐意。从炮兵轰塌靖远堡围墙（称不上城墙），步兵击垮后金守军，蒙骑第一时间冲锋包围就能看出他们的想法。

“殿下，杀俘不祥啊。”见朱存枫和蒙古人要杀俘虏，李过站出来劝解。

“要不你先听听辽东汉人怎么讲？”朱存枫指了指痛哭流涕，跪倒一片的汉人奴隶。

“王师终于来了，呜呜呜！”

“王师，杀了他们，杀了这群畜生！”

“我的父母妻儿啊！”

李过看到了滔天仇恨，能吞噬一切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