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饭卡没钱。”程叙意不解，却还是从外套口袋掏出饭卡递过去。

裴晏接过，揣进兜里：“我知道。”

几人走出饭堂。

李想嚷嚷着要和董卓去喝学校超市那家奶茶店，说是有新品上市，转头问程叙意去不去。

程叙意摆手：“没兴趣。”

李想又看向裴晏。

裴晏摇头：“都是奶粉勾兑，不喝。”

“你俩没品。”李想得出结论后揽着董卓走掉。

...

快十二点半。

渝南高中的午休时间较短，从放学十二点到下午两点半，而且班主任一般会要求学生们提前十分钟到教室，再加上打饭的时间。

因此午休的时间算不上充裕。

学校的宿舍分布比较统一，管得也很严。一层住的是教师，二三层住的是初中部学生，四层住高中部男生，五六层住高中部女生。

因此宿管阿姨一般不会让男生上五楼的楼梯。

两人抵达四楼楼梯口，程叙意和往常一样的向上走楼梯。

裴晏拉住她衣袖，抬头：“晚饭吃什么。”

程叙意想了想：“凉面和卤味吧，面加个卤蛋。”

裴晏是外校生，林暮常年在国外顾不上儿子，于是在渝南高中附近的小区买了间房，还找了关系托人定期去给房子做清洁，省了裴晏不少事。

而程叙意是住宿生，平时有事向黎曼签了假条才能出去一次。

可谓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因此程叙意平时的早午晚饭，裴晏要是得空的话自然就会帮她带进来，有这么一个外校人脉，宿舍的舍友们不知道有多羡慕她。

裴晏揣兜：“还有吗？”

程叙意想了想：“没了。”

裴晏：“那回去吃饭休息。”

她点头应好。

-

下午历史课。

被通知历史老师临时有事，课代表抱回一沓卷子，在白板上写下习题题数，不少同学奋笔疾书，也有一部分同学小声聊着天。

程叙意副科最好的就是历史，平时测验和考试平均九十分往上，加上题目简单，她没到半节课的时间就全都写完了。

“第八题你选什么？”程叙意戳戳正在写最后一题的姜雅。

姜雅停笔，将试卷翻面：“我选B。”

程叙意满意点头，将试卷翻了个面：“那大题第一问呢？”

姜雅正好写完最后一道大题。

听见程叙意问，姜雅的眼神立马寻找题目，锁定后伸手指了指。

“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

程叙意皱眉，发现和自己的答案不一致，又转身同后桌魏粟问道：“粟粟，你大题第一问写的什么？”

姜雅回头望。

魏粟正好写到这题，还在翻着课本找答案：“这里应该写的文化吧，儒家思想什么的...”

程叙意撇嘴转过身去：“你们都这么写，那我改一改好了。”

姜雅笑笑，问她：“意意你国庆想好去哪儿玩了吗？”

“国庆啊，”程叙意改完答案，将试卷对折夹在书下，“我有点想出省玩。”

“去哪？”

“没想好，我有点想去看海。”

程叙意出去旅游的想法很简单——看看海，吃吃美食，景点逛不逛的无所谓，只要自己玩得开心就行。

姜雅收拾着自己的桌面：“看海？那可以去连城啊。”

程叙意抬头：“连城？”

姜雅点头：“看海，喂海鸥，海鲜也是一流正宗！”

程叙意若有所思。

题目留得简单，写完了的大家早已躁动不安，纷纷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天，不是在讨论晚饭吃什么，就是在聊周末的聚会。

“都安静下来。”黎曼这时踏进教室，径直走上讲台。

班里的声音瞬间小了下去。

“学校国庆有一个汇演，”黎曼拿出纸展示着，咧开嘴角缓缓道，“我们班非常荣幸的，喜提三个节目昂。”

底下一片欢呼。

艺术班的缘故，每次活动汇演或者学校迎宾表演三班的同学都是首选表演人员。而一有这种活动，就意味着可以在晚自习的时候请假下楼排练，因此同学们都很兴奋。

“都什么节目啊曼姐？”

“合唱诗朗诵什么的都可以阿”

“那我们班肯定第一名啊，这个个都是专业级别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黎曼抿嘴一笑，也顺着话来：“那可不，都给我争气点昂，拿个第一！”

“拿个第一！”

“拿个第一！”

大家异口同声的。

黎曼笑笑，向大家叮嘱了几句，要求在明天之前确定好节目名单及人选，到时候汇报给她。

待她走出教室，班里又继续窸窸窣窣地讨论着关于国庆汇演的事。

程叙意划开手机，看了眼时间，点开微信发送消息给裴晏——

【你们放学了吗？】

【今晚我要写数学，不下去跑步。】

“叙意。”

程叙意抬头。

黄豆站在她面前，眼睛闪着期待的光芒：“你想参加汇演我们班的的合唱节目吗？”

“现在还缺几个领唱的。”

黄豆是高二三班兼音乐专业的班长之一，和程叙意不算太熟。

但程叙意唱歌很好听，加上她的声乐成绩能排音乐班二十多个人中的前三，于是黄豆想礼貌的问问她愿不愿意来。

程叙意想了想，点头：“没问题呀。”

黄豆性子大方，说话也风风火火的：“真的吗？那我就把你的名字报上去啦！”

程叙意眉眼弯弯：“好。”

-

距离下课还有十多分钟。

程叙意划开手机，准备玩一把游戏转移注意力，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天气转凉的缘故，她有点提不起精神的。

手机震动几下。

程叙意注意到是裴晏的消息，点开——

裴晏：【刚放】

裴晏：【数学你写一个小时？】

程叙意觉得他的话语中带了点不屑：：【一个小时怎么了？】

裴晏：【要求题干也要抄下来？】

程叙意：【？】

她现在肯定了刚才的想法——裴晏这家伙就是在不屑！

程叙意呛他：【谁闲的抄题干？】

裴晏：【我以为你们老师要求的。】

程叙意冷哼一声：【滚。】

裴晏：【那是什么原因。】

裴晏：【题很难，还是上课睡着了？】

程叙意自嘲道：【这玩意，没睡着我也听不懂】

那边没回。

下课铃声响起。

程叙意把手机揣进兜里起身，和姜雅顺着人流走出教室。

楼梯口被密密麻麻的人群围成了一个大圈子，堵得有些水泄不通。

此时手机在兜里震动了下，程叙意和前头的人保持了点距离，掏出手机低头查看。

屏幕还停留在聊天页面——

裴晏：那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