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南宁府。
自打通过贿赂考上了武举之后,作为本地军头的陈邦傅在乱世之中活得可谓相当滋润。
他手握大军,肆意凌辱百姓搜刮钱粮,又拿出一部分钱粮招兵买马,短短几年内混得风生水起。
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
尽管城外流民无数,饿殍遍地,但这又和他陈邦傅陈大将军有什么关系。
要怪就怪他们命不好!
在新营建的奢华府邸内,陈邦傅却没有心思欣赏花费无数人力物力修建的华屋。
好日子总不长。
就在年初,一伙人的到来打破了他美好的生活。
身为土大王的他,怎能容忍有人闯进自己的地盘分自己的钱。
可偏偏他还打不过对方。
几番交手下来,他算是彻底与对方结上梁子了。
为了保住自己的地盘和小命,他急须解决这件事。
他左思右想,自己打不不过,不代表别人打不过。
当初先帝打不过李自成,但清军打得过啊。
最终他决定引援!
至于目标嘛,东边打得正热闹,肯定指望不上。
那就只能看西边了,听说黔国公打赢了大西残军,他就不错嘛。
只要自己姿态摆得够低,一个小小的南宁城,想必那等人物也瞧不上眼。
派出去求援的人传来消息,今日就回来了。
等待总是让人焦急。
此刻,陈邦傅正如一名求助的孩童焦急无比,时而又坐下,时而又起身来回踱步。
直到听闻一阵脚步声渐近,陈邦傅急忙询问一旁的侍女:“快去看看,看是不是李先生回来了。”
侍女得令,迈开步子小跑出门。
没一会儿,侍女领着一名面带喜色身着儒衫的中年儒士进了厅。
一见那中年儒士,陈邦傅顾不得礼仪,像是寻着了救命稻草,快步上前抓住对方的手:“先生,那黔国公可愿来南宁助我解围?”
中年儒士的笑容其实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只是陈邦傅已经乱了阵脚,非要得个确切的回答不可。
那被唤作李先生的中年儒士也理解自家将军的慌乱,毕竟谁被交恶之人双面合围怕也是得日夜不安:“得将军庇护,此行尤为顺利,不日,黔国公的大军将兵出云南,如此必可震慑那大顺的贼子。”
“好好好!”陈邦傅神情激动,连唤三声好。
可没一会儿,他神色变得阴沉,小声追问那中年儒士:“可与黔国公交代清楚了?”
中年儒士抚须直言:“将军且放宽心,黔国公心胸宽阔,我一说南宁城小百姓惧生,进不得大军,那国公爷就应我大军不入城。”
“好!”陈邦傅兴奋地大喝一声,回头来想起儒士还在,咳嗽一声收敛神情:“咳,此行多亏了先生,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