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语身体里的到底是魔教圣女的灵魂,进入大牢也到没费什么事。
因为刘氏有诰命在身,狱卒到底没有特别为难她,还给她舌头止了血,将她跟孙彩蝶关在一处。
孙彩蝶没了依仗,急得不行,她不听的问:“母亲,我们现在怎么办,爹爹会来救我们的吧,爹爹到底是谁?”
刘氏伤口剧痛,心如死灰,只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娘,你倒是说句话啊,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我不回去,德才和莹莹怎么办啊!”孙彩蝶不停的撕扯着刘氏。
刘氏不是不心疼女儿和外孙们,可是事已至此,她已经自身难保了,孙彩蝶一家她更不可能护得住,现在唯有他们自求多福了。
她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沈天佑能护住苏博浩,保住他们唯一的儿子。
到现在她也不明白,自己的嘴巴怎么就不受控制了。
孙彩蝶还在聒噪个不停,刘氏默默的张开了满是血的嘴,孙彩蝶被吓得连连后退,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牢房终于安静下来,母女俩各守着一个角落,瑟瑟发抖。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牢里的人都昏睡了过去,只有刘氏母女还醒着。
“娘,那是什么?”孙彩蝶看着越来越近的黑影惊恐的问道。
刘氏抬眼望去,只见一个长着五个头的怪物慢慢向她们靠近,每张嘴里都流着黏稠恶心的口水。
那些脑袋穿过牢房门口,凑到她们面前。
刘氏对上其中一双眼睛,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吸了进去。
唐秀儿浑身是血的站在她面前,阴森森的说:“贱人,拿命来!”
说着,比手指还长的指甲就插向她的喉咙。
刘氏想躲,却无处可去,想喊,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她夺路狂奔,唐秀儿步步紧逼,对面却撞上了镇国公苏秉坤。
他手持利剑,满脸怒容:“毒妇,你好大胆子,杀我爱妻,害我亲子,看我不斩了你!”
说完就拿着剑劈头盖脸的朝她刺来。
刘氏躲闪不及,只觉得那剑穿透了她的身体,疼的她满地打滚,却只能发出“啊,呜”的声音。
可这一切都没完,唐秀儿又变得美丽可人了,苏秉坤一手抱孩子,一手揽着唐秀儿,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出现在她面前。
这简直比苏秉坤要杀她还让她难受,刘氏爬了起来,想分开他们,可他们有说有笑的走远了,连眼神都没给过她一个。
刘氏好恨,她不能让苏秉坤和唐秀儿在一起,绝不!
她一直留着苏秉坤的命,不止是为了等苏博浩长大,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不想让苏秉坤和唐秀儿在黄泉路上相遇,她要分开他们,让他们生生世世不能再见。
可现在,他们竟然在一起了,刘氏的精神瞬间崩溃,疯了一样嘶吼,她不甘心,自己绞尽脑汁。机关算尽才成了苏秉坤的小妾,可苏秉坤眼里,只有唐秀儿。那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只有唐秀儿。
她仿佛又回到了进苏府的前一天晚上,她的小姐妹没有一个人真心替她高兴,她们嘲笑她,奚落她。
“苏将军怎么会喜欢你这么一个出生卑微的庶女,别痴心妄想了。”
“好好的人家不嫁,非要自毁名节给人家做妾,跟她娘一样,天生的贱骨头。”
“水性杨花的女人,你就是死了,也是孤魂野鬼,镇国公府的祖坟你是进不了的。”
那些伤人的话变成了可怕的蛇虫,啃噬着刘氏的身体,她眼里是挥之不去的恐惧,不停的抓挠自己的身体,抓得浑身没有一块好地方。
“娘,你怎么了,娘,你别吓我啊!”孙彩蝶不敢上前,远远的喊道。
刘氏听见声音,转过头去,定定的盯着孙彩蝶,突然发疯般的冲了过去,对着孙彩蝶又是咬又是抓,刘氏彻底疯了,而孙彩蝶也被母亲可怖的样子吓到,也疯了。
沈轻语收回五头兽,鄙夷的看着牢房里两个疯魔的女人,轻蔑的说:“真不经吓。”
这五头兽的眼睛有勾魂摄魄的本事,它会激发人内心最深的恐惧,刘氏就这么被自己的心魔吓疯了。
这边,沈天佑啃了一路,终于把那颗能克制吐真符的巨大药丸吃完了,形容不好吃的东西,我们常说味同嚼蜡,沈天佑觉得这药比蜡还难吃。
又干又硬,还有一股子刺鼻的味道,沈天佑愣是喝完了一壶水,才把那药吃完的,马夫和侍从都很奇怪,沈大人怎么会突然喜欢吃粗粮了,搞得他们俩一路上都不敢把怀里揣的白面馒头和咸菜拿出来,一个下人,怎么能吃的比主子好。
镇国公府的事,一大半的朝臣都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夫人昨晚在耳边唠了一晚上的八卦,不仅说清楚了事情的始末,更是有不少大人被夫人从被窝里揪出来逼问,到底有没有私下里宠妾灭妻,外头有没有见不得人的外室子。
更有甚者,因为夫君德行不好,怀疑夫君和小妾联手,换走了自己的孩子。不然咋那么蠢呢?
总之,这满朝文武,就没有几个昨晚能好好睡觉的,都顶着熊猫眼来上朝呢,倒是皇帝,住在深宫里,待唐太师请求审问刘氏和孙彩蝶,还他死去的女儿一个公道是,他才知晓此事。
“我就觉得苏博文个唐延骏唐大人长得很像,原来是外甥像舅,是一家人呢!”
“你还别说,苏世子走路那个模样,跟唐老太师年轻时一模一样!”
旁人小声的嘀咕着。,唐太师心里更加笃定苏博文是他的外孙了,难怪看见苏博文他总有一种亲切感,那是他女儿的血脉啊!
皇上也嘘唏不已,他命京兆尹府尹谢义承审理此案,谢义承面露难色:“皇上,这案子审不了了?”
皇上勃然大怒:“放肆,你堂堂府尹,怎么开口就说案子审不了,你一天天都在吃闲饭吗?”
谢义承不紧不慢的说:“此案审不了,是因为关键证人刘氏和孙彩蝶突然都疯了,微臣也是在上朝的路上,衙役才送来消息的。”
下面的人小声议论:
“如今没了证人,谁还能证明苏世子的身份呢?”
“到也不难,找到刘氏那个姘头,事情就会弄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