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壶不开提哪壶。
乔慕宇握酒杯的手陡然僵住,腮帮子紧绷。
一场兵荒马乱的暗恋成了人尽皆知,他该怎么收场?
没说话,默默从口袋中取出一根烟,点燃。
赵珞琛看他一眼,终于明白乔慕宇晚上为何如此沉默寡言。
以往,他和景彦两个,斗嘴斗个不停,热闹得很。
现在,阿宇连烟都抽上了,显然小歆拒绝了他,他伤心了。
赵珞琛轻笑着打了个圆场,“小歆很优秀,喜欢的人多很正常,但也没必要为了她破坏兄弟情。”
没人应他,但胡景彦和乔慕宇用行动表示,他们吵归吵,仍当对方是兄弟。
胡景彦向乔慕宇要了根烟,陪他抽上了。
包厢内,三个男人无声的抽烟喝酒。
包厢外,女生洗手间外,优秀的苏歆正嚣张跋扈盛气凌人的以一敌三。
苏歆桀骜的双手插胸睨着三人,气焰嚣张道:“小哑巴三只眼,怎么,怕爸爸我看不懂手语,特意找两个翻译的?”
一句话,骂了三个人。
寥芷茉是大家闺秀,不会吵架,她的哮天犬立马尽心尽职上岗了,“姓苏的,你是特意找芷茉出来吵架的?”
苏歆凉凉看向她,“不够明显吗,难不成你以为我请你们来洗手间吃屎?早说啊,你想吃我刚才就帮你带副餐具,让你吃个够。”
“姓苏的,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这是餐厅,吃饭的地方,有没有素质?”孙诗悦登时怒目圆睁。
“我只对人有素质,可你、是、吗?”
苏歆凉凉道:“怎么,国家给你发张身份证你真把自己当人啦?这家餐厅管理真差,宠物狗进来了都没人知道,我待会投诉去。”
“姓苏的,你他妈才是狗。”孙诗悦大骂道。
又骂她是狗,又骂她是狗,都换了几种说法骂了,就不能换个词?
苏歆淡淡看她一眼,气定神闲道:“不敢和你同宗。”
“你……”孙诗悦气得浑身发抖,手指头哆嗦着指向苏歆。
她真的要气死,这贱人,嘴巴怎么就这么贱?
就一个狗字,居然能骂出一千种花样?
苏歆眉头蹙起,这三人都这么有素质的吗,怎么气成这样都不动手?
吵架不是她的初意,揍寥芷茉才是她的目的。
她想到寥芷茉没骨头一样往乔慕宇身上靠就恨不得揍死她。
可是……她们太有素质,她实在没有正当理由揍人啊。
苏歆直直看向她的真实目标寥芷茉,加大了把火,嘲讽道:“寥芷茉,今晚舔狗当得开心吗?”
此言一出,寥芷茉如扇子般的假睫毛轻轻颤动了下,似在隐忍。
她牢记自己大家闺秀人设,不能塌。
不过她也确实不会泼妇吵架。
她想学孙诗悦骂人,紧着腮帮子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十分客套的道:“苏医生,何必说话这么难听?我努力争取自己喜欢的人,有什么错?”
苏歆:“ε=ε=(>Д<)ノノ!!”
靠,能不能别这么有素质,显得我很没素质?
你倒是打我啊,你好歹是市长千金,就不能学学林夕妤?
恍惚间,苏歆仿佛看到发着金色圣光的雅典娜扯着迷人的微笑,对她说:“暴躁的人类啊,让我用爱感化你吧。”
一拳打在棉花上,苏歆心里那个躁啊,憋着一股闷气回到包厢。
再不回去,别以为她们在厕所聚餐喽。
一进包厢,苏歆便闻到了浓浓的烟味,她没怎么在意,以为胡景彦抽的。
将心中憋屈和怒气悉数转换为食欲,苏歆低头猛吃。
赵珞琛看眼她,玩味的勾起嘴角。
小歆……这是吵输啦?
太久没吵架,水平退步啦?
帮苏歆舀了碗海参汤,赵珞琛关切道:“慢点吃,喝点汤顺顺。”
苏歆上演现实版农夫与蛇,凉凉道:“我不想喝。珞琛哥,你多喝点,你需要。”
赵珞琛:“……”这些话就不能私下说?吵架输了把怨气撒我身上?
赵珞琛不想理她了,苏歆本来也不想要他理,她只想快点吃完走人。
她看见,寥芷茉又贴上去了。
好刺眼。
从包中取出一个小型木质礼盒,苏歆转头对胡景彦道:“胡先生,这是送你的礼物,祝你生日快乐。”
本该吃蛋糕时送礼,可她想走了,一秒也不想呆了。
道了声“谢”,胡景彦打开,是一个黑色的登喜路打火机。
胡景彦很是惊喜,开玩笑道:“苏苏,我以为你会劝我戒烟,没想到你会送我打火机。”
苏歆:“……”我劝你戒烟干嘛,你又不是我老公。
苏歆笑笑,“吸烟确实对身体不好,但这是个人喜好,我不怎么多管闲事,会去劝别人戒烟,何况别人也不会听我的啊。”
胡景彦开玩笑,“如果你让我戒我就戒,我听你的。”
苏歆:“……”啥玩意?听我的干嘛,我又不是你爹。这小子该不会看上姐姐了吧?
苏歆有点接不下话,当场收了笑脸敷衍应道:“你不用听我的,你抽不抽烟和我没啥关系,以后你对象不介意就行。”
胡景彦:“……”这么难撩?说点暧昧的话就直接翻脸?
“那你介意你对象抽烟吗?”胡景彦试探问。
苏歆突然哼了一声,恶狠狠道:“当然介意,他要是敢抽烟,我就抽死他。”
胡景彦:“……”也不至于这么狠吧?
突如其来的狠话,某人条件反射怂得身子一抖,下意识摸向口袋中的烟盒。
下意识完后,乔慕宇又觉得自己可笑。
他抽不抽烟,对她来说,都和她没关系,她又不会介意。
殊不知,他的本能反应,寥芷茉悉数看在眼里。
指尖泛白。
寥芷茉想不明白,苏歆都拒绝他了,为什么他还要这么在意苏歆的看法?
孙诗悦看了眼寥芷茉,知道她伤心了,立马为她出头。
轻蔑的看向胡景彦手中打火机,孙诗悦讥讽道:“两三千的打火机苏医生也好意思送人,这不是看不起景彦吗?”
苏歆心上一喜,她来了她来了,她终于带着她的阴阳怪气来了。
苏歆刚才憋屈着呢,一肚子的火,正愁没机会发泄呢。
往椅背一靠,苏歆老神在在道:“为什么不好意思送?我平时上坟烧纸用的都是两块钱的打火机。
怎么,你家人都是用几百万的打火机给你烧的?失敬失敬,你们当官的就是讲究,我们老百姓确实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