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是不是太过分了。”隔壁座一个满脸肉褶子的老太婆站了起来,愤然而又大声的指责起岳东。
岳东抬头看到那老太婆的时候,眉头微皱。
这老太婆站出来的刹那,岳东一眼就看到她头上缠绕着十七道锁链,这些锁链并不是怨魂产生时表现出来的那种黑色,而是呈死灰色,第一眼看到这种颜色时,岳东脑海中跳出来的第一个词——心如死灰。
那这十七道锁链代表的又是什么???
以前的自己也没看到过这东西啊。
难道这是自己修为进阶后才能看到的东西!!!
随着老太太站出来指责,一群暴躁小哥已经开始挽袖子,准备上前干岳东一波了。
在岳东前面,这些暴躁小哥的战斗力无限接近于零。
但是,岳东并不想与他们起冲突,在这种时候能站出来的人都是心怀正义的年轻人,是值得鼓励的。
如今这个喧嚣的社会,谁都不愿沾染麻烦,也不知道何时,冷眼旁观成了社会主流。
这未尝不是一种时代的悲哀。
岳东开口解释道:“我怀疑这个小孩并不是他们的小孩,而是他们从别的地方抱走的。”
“嗯!”
周围的人纷纷停下了指责声,那几个暴躁小哥也下意识的看向岳东。
仔细一看,岳东浑身上下虽然不是什么名牌装扮,但也干净清爽,尤其他的外表阳光俊朗,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无脑在动车组抢小孩的傻子。
再看看那对被岳东一脚踩在桌椅上叠罗汉的男女,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那两人无论是从穿着又或者是面相来看,都远不如岳东。
相互比较之下,那对男女一看面相就不像善人。
所谓面由心生,尽管这个不绝对,但也有一定的道理的。
这时,有一个妙龄少妇突然出声:“我相信那个帅哥说的话。”
“呸,长得帅的难道就一定是好人?”一旁,有人怼了一句。
那妙龄少妇却白了那人一眼道:你知道什么,帅哥身上那小孩子穿的是名牌衣服,你看看那对男女穿的是什么?连干净都谈不上,怎么可能舍得为孩子买那么贵的衣服。”
“也许人家是帮忙带小孩了?”
“你这么能抬杠,为什么不去工地抬杠?你们没做过父母自然不知道,谁会把这么小的孩子让别人抱着上车,闹这么久了,孩子的父母还没出来,这已经说明了一切。”
岳东直接给了那妙龄少妇一个大拇指。
这少妇回了岳东一个妩媚的笑。
她穿着紧身包臀裙,一张天然未动刀的瓜子脸,眼角还有一颗泪痣。
水蛇腰、肤色白皙、身材玲珑有致,身上的穿着以及淡淡的香水味都表明,这是一个不差钱的主,妥妥的白富美。
听到妙龄少妇这么一说,周围人纷纷醒悟过来,刚刚站起来怒斥岳东那老太太则缩嘴不敢再指责岳东,她转口道:“如果是这样,那他们真该死,做这种事,家人都得遭报应。”
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但岳东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
这满是肉褶子的老太太在说到家人两个字时加重了口气。
表面上是在诅咒那对夫妻,但实际上,更像是在威胁那对夫妻。
岳东看了看被他踩在脚下的那对夫妇,原本两人还在哼哼唧唧,听到老太太那话后,两人似乎认命了。
闭口不再多说。
这一发现,让岳东瞬间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这老太太跟他们是一伙的,或者说,这老太太才是真正的主事人。
带小孩的这两人,也许只是从犯,或者干脆就是被胁迫的。
在他们两个人的头上,岳东没有看到死灰色的锁链,也没有看到其他的怨气。
岳东用眼角扫了扫老太婆。
老太婆似乎感觉到了岳东的视线,她连忙坐了下来,口中还在骂骂咧咧,诅咒着拐卖婴儿的人贩子夫妇。
很快,动车治安员赶了过来,将岳东还有那两人一同带到了治安车厢。
临走前,岳东不动声色的将一样小东西从背包中摸了出来,屈指一弹,见那东西不动声色的弹进了老太婆的口袋中。
随后,岳东跟着动车治安员一同去了治安车厢。
当列车治安员了解了事情经过后,立马将那对夫妻展开了调查询问。
面对治安员的问询,夫妻两人决口不提这小孩是从哪里拐卖的,只是说这是他们夫妻两人在火车站捡到的,以为是别人遗弃的就想带回老家去养着。
从他们两个人的口供来看,这两人是受过一些针对性地训练。
短时间内,动车治安员绝对撬不开他们的嘴。
而岳东这边,列车长直接拉住他的手道:小伙子,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的细心,这个小孩子就要被人拐走,一个孩子关乎一个家庭,我在这替孩子的父母谢谢你,也替我们动车组感谢你。”“列车长,我怀疑他们是团伙作案。”岳东开口提醒道。
列车长叫闵远,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身高约莫一米七五左右,身材魁梧,一张国字脸。
他叹了口气道:“这些团伙很狡猾,我们动车组也跟治安局这边多次展开过严打活动,但是,屡禁不绝。”
“一个孩子十几万,说句不好听的,犯罪成本又低,人贩子啊,该死!!!”
闵远在铁路系统工作多年,见了太多丢失孩子的悲剧。
一个孩子的丢失,能让一个家庭彻底破裂,严重些的,会家破人亡。
这绝非说说而已。
电影失孤中,刘天王扮演的寻子中年男人老雷,就是根据真实案例改编的。
艺术的来源就是生活。
艺术呈现出来给观众的是经过加工的,而现实远比电影中的更惨。
闵远叹息了一声。
随即道:“现在比以前好多了,现在到处都是监控,起码能震慑相当大一部分人贩子。”
“但是……现在作案的手法也比以前更复杂了,这些人贩子,会用各种各样的手段逃脱罪责,而我们,却只能在法律的框架中行事……”
说到这,闵远没有再开口。
有些话题比较敏感,以他的身份,没法多说。
岳东点了点头。
有些法律没法解决的事,好像他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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