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看她一脸疑惑,略一思索就明白她的担心,不由得凑了一张脸过去,额头抵在她额头上,看着发呆的她,笑着说:“阿紫,朝堂后宫,都不关我的事。我之所以烦躁是怕皇后有个三长两短,这就是国殇。国殇,不管朝堂还是民间,所有喜事都要延后很久。”
“这,好像是。”江承紫回过神来,看到近在咫尺的那一张脸,虽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但还是吓了她一跳。
江承紫连忙后退,斥责说:“不要忽然凑这么近,怪吓人的。”
李恪看到她红扑扑的脸,像是小孩子恶作剧得逞似的,嘿嘿笑了。
随后,他又叹息一声,说:“若是国殇,作为皇子,我的婚事得比民间百姓的婚事要推迟许久许久。”
江承紫听到他担心的是这事,便笑着安慰说:“你若是不在乎别的事,这事倒不着急。即便国殇,也不过三年。我们都还年轻,三年后,我虚岁也才十五,你虚岁十八,正合适。”
“不要。我想早点把你娶回去,每日都能看到你。”李恪摇头,像个耍脾气的小孩。
江承紫和颜悦色地安慰:“突厥这一仗之后,大唐这几年都没有什么战事。与吐谷浑那边,有程知节老将军就够了,也用不着你去。即便我没嫁过去,你每日里,也能瞧见我啊。”
“那不一样。”李恪端坐在椅子上,很严肃地说。
“有没有不一样?”江承紫问。
李恪指了指窗外,江承紫顺着他所指看了过去,就瞧见冬梅在那边洒水。
“冬梅怎么了?”江承紫很疑惑。
“你这院子里的每个人可都在监视着我呢。”李恪一本正经地说。
“胡扯,怎么可能?”江承紫觉得这简直是个笑话,“这院子里可都算是心腹,我验证过才带在身边的。”
“我没说不是心腹啊。可她们就是监视着我,怕我对你不利。”李恪说。
江承紫听他这么说,很是怀疑地问:“发生过什么事吗?”
李恪“咳咳”两声,才说:“张妈、阿碧都曾直接跟我说,希望我对你发乎情,止乎礼。而且希望即便娶你过门,都希望我能等你身子骨长开。”
江承紫脸一下子红了,便小声说:“张妈说还能理解,这阿碧平时那么闷葫芦的,怎么也会说这?”
“貌似你们家女子们都听了王景天高徒青湮姑娘的啥来着?”李恪想了想,才将以前听过的一个词语丢出来,很激动地说,“对,科普,怀孕生子的科普,有关妇人病的科普。”
“啊?青湮还开展这种讲座?”江承紫惊呆了。
“对啊。而且还聊八卦。”李恪很笃定地点头。
“啊?你说的是青湮?”江承紫很是吃惊。
在她的印象里,青湮成日里就是在研究医术、替人看病,完全就是学术实干派的女学究形象,怎么会开讲座,聊八卦呢?
“就是她。”李恪万分笃定。
“好吧。”江承紫扶额,笑着说,“其实,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青湮为她们科普,她们就更爱惜自己。”
“嗯,算是好事。不过,我瞧着青湮这志向很高,到处跟女子科普。我估摸着等她成了名医,大唐的女子都得要觉醒。指不定律法都要修改了,成亲年龄得推后了。”李恪笑着说,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院子里。
院子里,冬梅还在洒扫,但明显有点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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