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既南走在她身边,单手抄兜,比她高出一截,慵懒嗓音落下:“学妹,心够狠啊。”
叶蓁眉目不动:“我又不是女巫,不是我毒的你。”
“确实如此。”
他慢悠悠地笑,拆穿:“你只是落刀而已。”
“你原本第一轮就该被狼美人带走。”
“学妹这是记仇,气我没被成功魅惑?”
叶蓁不说话。
身侧阴影忽然覆盖,松木冷香清浅,秦既南喉咙里逸出一声笑,意有所指般道:“或许可以现在再试一次。”
再试一次什么?
同秦既南聊天就是错误。
叶蓁闭上嘴,落座梁从音身旁,同她聊起身份问题。
“我平民啦,你们刀对了,但狼美魅惑有点失误。”
猜中身份,叶蓁轻抿一口手中的酒:“也还好,我们刀了两个民,只要程锦藏得够好,胜率还是很大。”
梁从音赞同点头,同时看到她手中的杯子:“蓁蓁,这是酒。”
“我知道。”
“你不是不喝吗?”
“第一次。”叶蓁偏唇笑,“没喝过,尝了一下味道还不错。”
“那你少喝点。”梁从音唇角漾出浅浅酒窝,握住她的手,“这瓶酒度数不低,因为冰过,入口顺滑,很容易喝多。”
叶蓁抬手,玻璃杯透明,被酒液染成淡绿色,颜色和口味皆清新,看上去不像会醉人的样子。
“多少算多。”她用拇指和食指虚虚一捏,询问梁从音,“这么多算吗?”
“差不多,可能有些多——”梁从音说着,忽然一顿,抬眸。
叶蓁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沈如澈被票出局,正朝他们走来。
他先是同秦既南哭诉几句,才转向他们这边,笑吟吟地挑起眉毛:“这点酒对我们音音难道还算多,音音怎么不诚实。”
沈如澈穿着姜黄色毛衣,软糯鲜亮的颜色,他皮肤本就苍白,五官柔和,一看便知是被家里宠大的小少爷模样。
他走过来,从身后抱住梁从音,蹭着她的颈窝,对叶蓁笑:“美人姐姐,可否把音音让给我?”
“阿澈!”梁从音小声制止他,轻拉他的衣袖。
“我头好痛。”沈如澈更依恋地贴着梁从音脸颊撒娇,“你陪我去躺会儿好不好。”
在舍友面前这样腻歪,饶是梁从音再镇定也不免脸红:“蓁蓁,那我先……”
“没关系。”叶蓁淡淡一笑。
沈如澈半抱半拖将人带下楼去,叶蓁的那位狼美人队友不知道去了哪里,圆桌旁一时又只剩下了她和秦既南两个人。
他仿佛并不将刚才那一出闹剧看在眼里,漫不经心翘着二郎腿,垂睫摆弄手机,散漫漠然。
这人生得一副清隽英俊好皮囊,不说话时周身气场冷淡,十足勾人目光。
叶蓁却并未看他,只是低着眼皮,有一下没一下啜着手中的酒。
不知不觉间,玻璃杯空掉一半。
后劲渐渐上来,如梁从音所说,冰过的酒虽然好入口,酒精度却一点儿没减少。
手脚渐渐冒热气,掌心有些发痒,叶蓁低头,视线里掌心肉眼可见地红起来……
太阳穴神经突突跳,手掌和脚掌都好痒,脑袋晕晕的,像是被泡在水里一样。
“叶蓁?”
秦既南合上手机,目光随意撇过眼前人的脸颊,定格。
“你……”
她抬头,缓慢茫然,眼睫轻眨。
薄白如雪的肌肤像涂了胭脂般染上一层红色,而后那红色越来越深,唇几乎似要滴血。
她五官本就生得浓妆艳质,乌发松垂,天鹅颈细嫩脆弱,在黑夜中美得惊心动魄。
秦既南放下手机起身。
叶蓁下意识也想起身,去找面镜子照照:“我怎么了……”
肩膀被人轻按,她动弹不得,燥热的脸颊迎来冷冽淡息,秦既南俯身凑近,视线在她脸上转过一圈。
“学妹,”他轻轻蹙眉又勾唇,想笑又忍住的样子,“你好像酒精过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