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许乘玉也没有了睡意,一直等到天快亮,起了个大早,开始准备早饭。
初冬,早上的草木都会结一层霜雾,一般来说不需要再浇水。
可即便是这样,白清月也会照常的给院子里的草木浇水。
那时许乘玉还纳闷,问了一句。
白清月只回道,水不一样,浇出来的效果也不一样。
去年他浇淋了几天,好好的绿叶开始变黄,死了一片。
在那之后,院子浇淋的活白清月没再让他碰过。
如今白清月还在睡,许乘玉瞥了一眼屋子,又瞥了一眼井口的水。
水不一样?
他倒要看看,怎么个不一样法。
为何她能浇,我不能浇?
许乘玉打了一桶井水,来到小菜园,手中的瓢舀起水打算大手挥洒。
忽而想到万一真死完了,这个冬天可就没菜吃了。
于是悻悻收回大动作,安分地浇了几株菜。
许乘玉站起身子,看了眼那几片未涉足的药园,收起心思,转而走向院门两侧的花圃。
大手挥洒手里的水瓢,桶里的水浇淋完后,拔了几株野草,开门丢了出去。
这一开门就看到一个背着大剑的青年男子路过门前。
背剑男子听到开门动静,不由得将被这道声音吸引,他刚才还好奇这里怎么有户人家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家主了。
双方的眼里都闪过一丝惊奇。
同时想道,这鸟地方还有其他人?
背剑男子很快收回视线,神色自若地往前走去。
倒是许乘玉在他走后,明目张胆地盯着人家的背影,黑熊和白马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在门口,跟着他一起瞧着那路过的行人。
感知到背后一人二兽的打量,青年小伙子嘴角抽了抽,还真是明目张胆啊。
不过,他这么久没回来,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一户人家了?
陆公他们竟能容忍?
看来有内幕,他加快脚步离开了许乘玉的视线里。
“看到他背后那把剑了吗?”许乘玉抱着手臂,若有所思看着消失的背影。
“嗷嗷。”
“啾啾。”
看到了,真霸气。
“此子看起来功夫了得。”许乘玉摸着下巴思索道。
那个方向,是从山上下来的。
这个时候天才刚亮。
也就是说此人可能在山上度过了一晚,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山里现在都是些大妖兽。
“你们都在看什么?”
白清月醒来没看到人,于是起来打开屋门便瞧见许乘玉他们站在门口外面,一脸好奇的样子。
许乘玉闻声收回了视线,和熊马一起进了院子,关上了门,提着水桶走到井旁。
“醒了?我已经做好吃的了,在灶上温着呢。”
白清月柳眉一挑,注意到院子里的变化,还有许乘玉刚才拿的水桶。
“今日怎么有闲心想起浇花了?”
“嗯,我就是醒得早,闲着没事干,就浇了几株菜。”许乘玉坦诚道。
白清月瞧了眼那几片药园,心中明了,看向眼前的男人笑道:“那往后夫君就单独浇那几株菜吧,过几日可以对比看看会有什么变化。”
“那好。”
白清月洗漱过后,和许乘玉简单吃过早饭,开始打水浇淋院子里的灵植。
许乘玉则坐在院子里,视线落在正在浇水的白清月身上,跟她道起了刚才遇见的那个陌生男子。
“背剑青年?”白清月停下手中浇洒的动作,转过身,惊讶道。
随即根据他说的特征在脑子里搜索了此人的相关信息,大概确定了一下,便放下心来,继续手中浇洒的动作。
“嗯嗯,熊哥和马哥也看到了。”
黑熊和白马附和了一声,表示是的。
“哎熊哥,你俩跟他比,谁厉害?”许乘玉转头向黑熊它们两个问道。
主要是他背上那把大剑过于引人瞩目,剑身爬了两个大龙,剑柄也刻上了龙纹,亮眼的金纹嵌在漆黑的剑身上,霸气十足。
能配拥此剑的人,肯定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黑熊和白马摇摇头,表示自己不行。
大乘境的人修,少见,以目前来看,它们肯定打不过。
“哦,以后他要是在这附近溜达,咱们先不动声色绕着走,别主动惹着人家。”许乘玉嘱咐道。
“嗷嗷。”
“啾啾。”
记住了。
在白清月没来之前,它们是不会出手的。
深冬。
各方已经白雪皑皑,河面也结了冰。
中午,黑熊拉着许乘玉来到河边,让他凿开冰面,捕两条鱼开开鲜荤。
他们都吃了两个多月的腊肉了和肉干了,实在是腻了,今日许乘玉打坐完后,黑熊便瞄准时机拉着他来到河边。
在它兴致勃勃带着许乘玉来到常钓的河边时,发现冰面上坐着个人。
一身乌黑,头戴斗笠,手里拿着鱼竿,顺着竿望去,鱼线下方的河面被凿了个洞。
一人一熊心里微惊,都发现了这是个陌生人,不是陆公他们三人。
垂钓的人也听到了动静,转头看去,双方均是微微惊讶。
是他?
许乘玉心中闪一丝惊讶,随即暗想道,这厮还在这里呢?
难道也跟他一样觉得这里山清水秀,在这安家了?
不怪他会这么想,这两个月来,他们都没有出去太远的地方,只是在家门口附近转了一下,自那次后没再见过其他生人。
黑熊和白马也很听劝的,没往山上跑。
作为曾在山中活下来的灵兽,最是知道这弱肉强食的残酷。
两人都没有打招呼,许乘玉也挑了个好地方将冰面砸了两个洞,捞出冰沙,一人一熊配合将渔网从入口洞放下去,通过木棍将渔网从出洞口收起。
收获了十几条大肥鱼,黑熊激动地嗷了两声,连忙将木桶拿过来,将鱼装进去。
“兄弟,你这么弄可把我的鱼给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