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这一怒,把以前的旧账也翻了出来,一路遭到各种暗算和追杀,我一再忍让,她芈弦心里真没点数,当我是软柿子好捏?
我咬牙道:“你有完没完?三番两次,就算我欠你什么,也该还完了!”
她手下渐渐软了,却是不死心的步步后退,一边退一边道:“完结不了,我说了,我要的东西在你手中,你不松手,我就只好将你的手剁了。”
我气急发笑,沉声道:“那我就将你打完结!”
她越退越沉稳:“你又在说笑话。”
“一会儿就让你哭!”
“你很愤怒?”
“你觉得呢?!”
她淡然道:“愤怒不好,会让一个人失去脑子…”说着,她突然让了开,面前一堵墙,墙上已经出现裂痕,而我的大铁棒已经在击向它了。
立即我心一惊,收手,但强势出去的力道已经收不回,我又错开墙挥向天空,一声轰响,刀气一半的力道还是擦到墙上去了,一座石屋削去了半个头,里面正站着一名长老,在一脸阴沉的看着我:“胡闹!”
我缩了缩头,一阵尴尬,而两旁早就候着的影子已冲了进去,就此,固如磐石的村子被破开了一个口子,那长老一把年纪,却是脚不乱,气不乱,甚至连阴沉的脸都不变,绷着一张脸就开始了“锻炼身体”。而我再愤然的转头看旁边的芈弦,她正擦着嘴角一抹血,眼中是漠然。
我笑了一声,赚了,又不停歇的冲了上去。
全都是套路啊,这个心计比海还要深,比星辰还要多的姑娘,她完全是吃藕长大的,全是心眼!我也是不长记性,一路过来在她的坑中摸爬滚打,竟然再次入坑!不过,我终于找到了降制她的办法:力量。
力量,就是一切制胜的法宝,没有人会不怕打。我再次将墨午刀的铁棒精神放大,又是与她交接上了。
而她也是在用她的刀说明这真的是套路。她那一把刀迎着,力道完全和之前不一样,若是说之前的是铁棍,若说我的是铁棒,那么此刻她的这一把刀应该就是擎天柱了。那每一刀下来速度是雷掣电驰,力道是开天辟地,直接让人目瞪口呆,并且她不是一次性的用上,而是循循善诱,步步递增,她那每一刀的后面都留着后手,是以防我再次造反。
一时间,又是一个人影晃动的这边,我们二人的战场以及动静,直接盖过了那边的动静,我挥着一把似铁似冰的刀,她挥着一把似铁似雪的刀,两把刀将一个打斗推向了**,也让这黎明前的天空更暗。
不过,我有点好奇她的刀术是谁教的,我问道:“你的师父是谁?我记得没错的话,好像蒲壁谷的医仙,只会拿针,并不会使这粗鄙的大刀。”
她的冷漠,不见缝隙:“你在废话吗?”
我道:“你的刀叫什么名字?”
“叫‘杀你’。”
“蒲壁谷好玩吗?”
“等你死了我就带你去。”
我笑了一声,她的刀刺了我右肩一刀,我刀势一转,再问道:“寒灵族的那一支脉去哪里了?”
“你终于想起他们的存在了吗?”她道。
“一直都在寻找,但不见踪迹。”
她笑了起来,残忍冰冷的笑,一笑,令整个天地失色,那是颤栗,几个字从她的唇间吐出:“埋了。”
蓦然我手一颤,停了下来,她的刀刺进了我的左肩,在原先受过一次伤的地方,她那绝无仅有的笑,是猖狂的残忍:“就在那个冰雪世界底下,就在你去的前一步,就在你以为封住了整个出口,而沉醉在另一个世界不醒的时候。难道,你不知道我也在吗?难道你以为天崩地裂不伤人吗?”
她的刀是毒蛇,却是让天崩地裂。
“是你,杀了他们?!”
久久,天崩地裂,我看着眼前的这一张脸,是无法接受,紧握着刀的手在发抖:“为什么?”
她半扬起的嘴角是冷漠:“跟我有什么关系,人又不是我杀的,三百条人命换你一个长生,你赚了。”
血的味道在空气里氤氲,无声的从我肩上流下,我松开了紧握墨午刀的手回到了平静。她抽回刀,刀上的血在地上滴滴答答,她那一双蔑视的眼中是无情的嘲讽,直刺向我的心口:“你永远都是这样的无可救药,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我心境在一点点崩塌,是无法接受和不能理解:眼前看到的,永远不是真实的。
“公主!”
出口传来巫良的呼喊,他带着阴煞之气进来了,还有剑吟,遥瑟进来了。
生死一瞬间总是能让人想起很多,我想到了小时候的单纯,想到了现在的复杂,最后叹了一口气问道:“他是谁?”
是人总会有软肋,是人总会有动情,再无情的人,也会有动情,也会有软肋。那么,芈弦的软肋是什么?我抬眼看她,有着后劲的她的刀蓦然断了,我抬刀指着她道:“他教你拿刀是为了什么?”
刀断,她面不改色,但因这一句话眉头微蹙。
“还是说,你拿的,一直都不是他给你的‘刀’?”我通过刀直达她的心中,看穿那里面的九曲玲珑。
她眼中回到冷漠,我一收刀擦在了她的腰上,一声铮响,一把精心打造却又质朴无华的软剑打开,直接惊艳了夜色里的昏沉。
“还是说,你在掩藏什么?”我收刀紧握,冷静看着她。
她随手一拿,接住了软剑,软剑旖旎柔软,寒气逼人,在空气里舞出一片雪花,瞬间莹透,冰魄惊华。这是一把与众不同的软剑,与人一体,毫不外露,但细细回想,从她出现在我面前到现在,从未离身。
如此,也就没有什么废话了,真刀与真剑的相较,一切公开。
我眼中平静,墨午刀如沾墨之笔挥向她,她后退中一甩,剑如绸缎缠住了墨午刀,我手一转,那软剑被击开,她转而缠向我,旋转往前剑如一匹泛光的丝绸。我避其锋芒后退,侧身寻了个机会反击,由此,开始与那软剑纠缠,也领教她的另一面“柔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