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她!拦住她!”大殿台阶上的人开始惊慌,一排排的人肉墙哗啦啦的拿着兵器阻挡也不能让他们有一丝的安全感。可是他们跑不了了,刀光剑影的都不长眼,也是无情,之前他们能走的时候不走,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不过,有一件有趣的事是,就算被我逼到了墙上,他们也不进入到大殿里面。
大殿的门紧闭,能探到的就是黑暗的幽深,这样的地方确实不适合他们,在眼前还有光明的恐怖里或许还有一丝生机,但是在幽深的黑暗里,那则是万劫不复。
“呼!”寒风吹过,我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那三排手持兵器的人墙被定在了原地不能动,能动的只是那眼中的恐惧,一直传到瘫坐在地上的人那里,也包括那个秦国的世子,他颤抖的道,“放肆,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吗?还不退下!”
很难想象,在不久前他们还耀武扬威高高在上,此刻却像是一个被钉上了死亡标签的待宰者,只剩下可怜的虚弱。而对于今晚的这一场游戏,看起来他们是最享受观赏者,但实际上不知道是他们太自信了,还是觉得杀手只是一把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武器。
今天晚上来此的人,就算有些组织是他们的刀,但是他们似乎并不知道刀也分很多种。有的刀它只是在借一个台阶跳得更高,短暂的合作,也不一定代表他们就是主人。有的刀是亡命之刀,它们争起来的时候,一刀一刀是六亲不认的,反正都是一个死,在自身都难保的情况下,这一刀一刀就会显得很疯狂。
我无视他们的恐惧淡淡的道,“我只问一遍,她在哪里?”
他再往后退了退,不甘心的道,“比斗还没有结束,结局还没有出来,我怎么会把她给你?这样难以服人心!”
“哦?是吗?”我抬起左手一动,一道煞气袭了出去,变成一根黑色藤蔓准确的缠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挣扎了,但是肯定是越缠越紧,最后他明白了,在藤蔓将他缠死前停了下来。
死亡源于恐惧,在恐惧诞生的那一刻,那黑色藤蔓就会越来越结实,这个也同样适用于其他人身上,当黑色藤蔓缠住他们脖子时,瞬间藤蔓将它们缠的险些窒息。
我一步步向他走去,手中幻化出一把黑色的煞气匕首,黑色藤蔓将所有人的咽喉缠住,他们说不了话在濒死的边缘,但这种恐惧又看在他眼中,我道,“那从现在开始就结束吧。”
话毕,黑藤之下的人都晕了过去。
忽然,一道特殊极微的气息自右边柱子后面的阴暗里出现,那里背着光看不到人,只觉有一双眼睛在冰冷的看着我,顿时秦国世子眼中的恐惧失了控,黑色藤蔓将他缠的声音嘶哑,却听他唤道,“弦儿……救我。”
而此时大殿的大门无声的开了,里面虽然幽深,但借助外面的灯光能看个轮廓,正中央正是放了一个什么。再回头,石柱后面的身影已经不见,能看到的是已经走远的黑色斗篷底下一抹暗哑的亮色似曾相识。
我向殿里面走去,当我一挥手点亮了殿里的灯时,血魂正躺在一副水晶棺里闭着双眼,而殿中无一丝生命的气息。
顿时心中一空,殿外的打斗也是一顿,有种走了几千里之后猛然停下的疲惫。但殿外又是一道轰天大响,那是撤退的信号,我又进去带着她出来,就算她要永远的歇着那也只能在白枯迷岭。
殿外我刚出来,命魄就来接应,他接过血魂便往外面去,广场上的打斗接近尾声,一片狼藉中只有黑和红,生存下来的人在准备撤退,因为在园林外的山下有两条长长的火龙在上来,人影攒动,脚步一致,在秦国的地盘上就只有秦国的士兵了。不过,就在我们以为那军队是向这里来时,更远一点的函谷关上却是突然传来了嘈杂,号角响起,里外的喊杀声和打斗声热烈,这是夜袭。
这才是真的可笑,陪玩赔笑还要赔命,局中局的结果永远出乎人的意料。经过那秦国世子的旁边时我看了他一眼,他在看着我冷笑,那种笑很不一样,带着讥讽,带着疯狂的绝望,他呢喃着,“都死了,都去死,你们都会死…”
他疯了,我能理解他崩溃的心理,那个弦儿头也不回地走了,而看他如此重视,想必今夜这跟他秦国无关的一场游戏和那名女子多少有着关联。
我走了,他又是突然在背后叫道,“都是棋子!你们都是棋子!哈哈,谁也逃脱不了!你们都是他的棋子!!!”
这声音是丧心病狂,也是声嘶力吼,我停下转头去看他,却是从大殿的黑暗里突然出来了一把匕首,我侧头避过,那匕首击在了石柱上又反弹起来,我暗道不好再回头,匕首已经刺进了秦国世子的喉间,前后贯穿定在墙上,那前一秒的疯狂还在,已是被定格……而大殿深处的黑暗一片空,这戛然而止的一切如梦似幻。
“轰!”广场上传来一声轰响,那是负责收尾的灭阴在等我。
我回过头走了,当背后的地狱残场越来越远,我心中却是越来越沉重:生和死,到底是什么?利用,阴谋,真心,假意,最后的人命总是最脆弱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