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麾下军士送来暗报,弟子心下奇怪,就借遁光来看个究竟,不意真是姜师叔下山来。”李鬼言语中,颇见唏嘘。
他两个这里说话,外面算卦的可久等了,不觉鼓噪起来,有人隔门喝问道:“里面怎么了,如此费时?”
“今天有顾旧来,不做生意了。”姜尚站起身,回掉客人,又对李鬼道:“即来了,就到家里稍坐,叙一叙长短。”
李鬼欣然从命,搭手帮姜尚收了店铺,偕同往宋家庄来。至家门前,姜尚忽然面现尴尬,自嘲道:“师叔我福缘浅薄,修道不成。下山来又被儿时友人鼓噪,取了一房浑家马氏,真是笑煞人。”
正说间,里面出来老妇人,想是马氏,就问:“今天怎么早早回来,生意又不好?”姜尚把眼一瞪,似要鼓起男儿风范,接道:“娘子好不晓理,没见我师侄来?”
“你不过是个江湖术士,哪来的师侄?”马氏却不理他,又见李鬼气度不凡,转问道:“小哥怎么称呼?他虽算得卦,人却疯疯颠颠,没甚真本事,莫要被他诓了你。”
“老师命我下山,却没说把我逐出门。”姜尚大怒,急道:“况且临行时,老师送了八句偈子,说我将来是要手握兵权、封侯拜相的,有无边福贵。又说功成后,仍可回昆仑修道。”
李鬼哭笑不得,心里倒有些同情起姜尚来,上前给马氏行了一礼,道:“晚辈唤作张桂芳,也是道门中人,姜师叔和家师同辈,于情于理都该视为尊长。”
马氏闻言,忙把姜尚扯住,嘀咕问道:“你师侄做的什么营生,莫不是见你出息了,寻来混饭?”
姜尚满脸郁闷,心想:“娘子你不知修道之人耳聪目明,枉做小人了。”随即又得意道:“我师侄是青龙关的总兵,镇守一方;帐下俱是精兵强将,总数不下十万。如今是专程来看我的。”
马氏心中一惊,急忙提醒道:“他即是你师侄,如何不叫他提携你,总好那空口唬人的生意。”
“娘子你就不要再胡说了,快去准备酒饭,我要和师侄叙旧。”姜尚哄走了马氏,又对李鬼道:“妇人之见,师侄不必放在心上。”
“人之常情。”李鬼随姜尚入内坐下,忽道:“姜师叔身负使命,自有运数,师侄我原不该多言。只有些许带兵经验,供师叔闲时解闷。”
说罢,李鬼从怀中取出一束竹简,递给姜尚。姜尚翻开一看,只见其上曰: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吾以此知胜负矣。
别看开篇和《孙子兵法》一样,再往后就露出了马脚。譬如说原书有十三篇,李鬼只写了九篇,内容也似是而非。
如果李鬼能记得原书的全文,自然不必费心;可惜他不记得。只能东一榔头,西一棒锤,又是《孙子兵法》,又是《三十六计》,连拼带凑,免强书作一本,拿来糊弄姜尚。
但也不算糊弄,姜尚又没见过原文。何况眼下姜尚的心思也不在这里,他想:“定是适才之语,令师侄当真了。这书虽是微言大意,于我又有何用?难道真如老师所言,有机会出将入相?”
姜尚毕竟道行还浅,一时参不透元始天尊的用意。这时,马氏已经备好酒饭。于是叔侄二人边吃边聊。姜尚心中愁苦,不觉多饮了几杯,言谈间也开始借着酒意,向李鬼倾诉下山来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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