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不入流的地方,同为化神期,对付我一个分身竟然才坚持了这么一点时间。”
拓跋云百无聊赖地看着蜉蝣子的神魂。
此时蜉蝣子的肉身已经被毁去,元神更是被剑意钉在半空之中难以走脱。
原本他还以为这老东西作为一宗之主还有化神期的修为,多少能算是一点乐子,现在看来还不如一旁那个出窍后期的剑修呢。
“羽化皇朝之名在下即便在西荒狱州也曾听闻,帝君更是一代雄主,六皇子你扶持魔宗绝非明智之举。”
蜉蝣子见大势已去,便打算另辟蹊径以求苟活。
在他看来拓跋云做为羽化皇朝的皇子,未来的目标唯有那个皇位,扶持自己的势力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不过魔宗终究名声不好,蜉蝣子此时已经动了转投对方麾下的念头。
罗浮山多少是一个名门正派,用起来至少不必担心有损名声的事情发生。
“老东西,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对于皇朝而言,正道还是魔道都是一群不服管制的人罢了,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
拓跋云心思剔透,一眼就明白了蜉蝣子的打算。
这個想法很好,但却想得有点太好了。
不过都是一群以武犯禁的家伙,竟然还要分个正邪出来,当真是让拓跋云忍俊不禁。
“孤要做的事情,便是羽化皇朝要做的事情,这天下五州分开得太久了。”
“什么?你们竟然……”
“就从你们罗浮山开始,逐渐蚕食整个西荒狱州吧。”
就在拓跋云要给蜉蝣子最后一击的时候,曾袭向千岳真人的一剑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
这一次没有任何人的阻拦,使得拓跋云不得不转身面对这一剑。
“咚~”
庄严钟声回荡在罗浮山的上空,半透明的金色大钟笼罩拓跋云周身,将那锐利的一剑抵挡在一丈之外。
李清漪为了来到这里,已经斩杀了三位同境的修士,付出的代价不过法袍略微凌乱罢了。
仅仅是一击她就判断出来这座金色大钟是一件至宝。
不过是一具分身而已,都给了一件至宝护身,当真不愧是羽化皇朝的六皇子,东方青帝圣剑之主。
“其实刚才我就觉得你有点眼熟,不过修为太低却一直没敢相信,但是现在我确定了。”
拓跋云眼中有神光闪烁死死锁定了李清漪,在确定对方没有隐藏修为后,眼中有着说不出的失望。
百年之前,一位女剑修面带薄纱,自西荒狱州而来,问剑中土神州的当代天骄。
一路走来可谓是胜了又胜,甚至一举夺走了西方白帝圣剑。
如此实力很快就被好事之人认为她可以跻身中土神州最强天骄之列,与拓跋云等人并驾齐驱。
“如今看来你也不过如此,白帝圣剑落在你的手中当真明珠蒙尘。”
百余年过去了,拓跋云还以为对方同他一般抵达了化神的极致,却没想到还在出窍期蹉跎。
要知道当初离开中土神州的时候,李清漪的修为已经随时能踏足出窍期了,如今看来当真是泯然众人矣。
对于这样的嘲讽,李清漪的回答只有……
“分光剑影。”
无数剑光从天而降,以分光剑影之法分散的力量,在这一刻却极为有序地运转起来。
或聚或散,飘忽不定。
拓跋云被看着这些纷乱的剑光微微皱眉,这些剑气形散而神不散,任何一个零散的剑气随时都能吸收其他剑气化作恐怖的一击。
这使得他不能随意撤下紫极金钟的防御。
就在此时,一道熟悉的气息让拓跋云的思维一顿,用着略带惊喜的目光看向了祖师塔方向。
原本遍布红光的祖师塔,现在已经被苍白色的火焰所笼罩,而令拓跋云熟悉的气息,就是从那些火焰之中传来。
东方青帝的气息,这里有东方青帝的传承。
“看来孤当真是天命所归。”
自古大气运者走到哪里,机缘就跟到哪里,拓跋云原本还不相信,却没想到如今在西荒狱州这种蛮荒之地能得到这等传承。
这不是气运加身天命所归,又能是什么呢。
不过在收取这份意外之喜前,拓跋云还是要将眼前这个已然泯然众人的“天骄”斩杀。
“白帝剑主,若是破不开紫极金钟的防御,不如请出白帝圣剑如何?”
拓跋云的话语间带着几分戏谑,想要动用道兵至少要有化神修为,不然便会反噬自身。
若是能在短时间内解决战斗倒也无妨,可拓跋云有自信在境界高于李清漪的时候,即便是分身也不可能被其一瞬斩杀。
只要这具分身尚存一息,远在白玉京的他便能随时再降临一具分身过来。
怎么看都是他的胜利。
李清漪如何不明白对方的打算,她确实不能随意动用白帝圣剑,但是不用道兵就破不开这个乌龟壳吗?
难说。
剑光闪烁,万剑归一。
“咚~”
拓跋云虽有轻视但运转的灵气却没有少半分,但就在这种情况下,守护在他周身的紫极金钟直接被挑飞。
其上玄妙符文在无数剑光下崩碎,短时间内无法再次动用,而李清漪则是趁热打铁。
“苍河星转。”
若说分光剑影之术讲究的是剑气的聚散之法,那么苍河星转便是剑气的流转之法。
浩浩荡荡,无穷无尽。
星星点点的剑气化作剑气长河横挂半空,只见李清漪手中长剑往下一压,便如银河倾斜目之所及皆不可阻挡。
见此拓跋云不敢大意,手中青色剑影一闪而至,竟是青帝圣剑的虚影。
虽说只是一道虚影却也有了足够的威能,面对这似是无穷的剑气,竟是不闪不避斩出一剑,打算将这剑气长河一分为二,然而……
“什……”
莫名的危机感袭来,拓跋云条件反射的远离原地,剑气长河没有了阻拦,径直远去击碎山头无数。
此时李清漪的身边多了一把漆黑如墨的飞剑,与她手中洁白如玉的飞剑形成鲜明对比,而拓跋云的脸上也多出了一条血痕。
刚才若非他躲得快,那么必然要灰头土脸。
“之前你还没用全力?”
拓跋云抹去脸颊的血迹,这算不上伤势却足以令他愤怒。
“若那样便是我的全力,我如何能与你们这些中土神州的天骄相提并论。”
李清漪手握飞剑,袖袍里无尽剑气激荡而出,似是长河又似蛟龙,便是境界低于对方又如何?
不过是一具分身,她岂有斩不掉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