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马当活马医,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消息已经被截断了,我们只能靠自己了,人手安排好了吗?”白衣少女想到什么问起来。
“人手是有,但参差不齐,有些人是不是靠得住也难说。”老翁有些无奈的说。
“无妨,人越多越乱才好,如果到时候真的没办法了,辛伯只能让你……”
老翁开口打断白衣少女后半段的话:“小姐哪里话,折煞老奴了,这一路让小姐伺候在我左右,已经罪该万死了,如果真到那一步,我一定会替小姐引开宋家的人,就算他们再聪明,也不可能知道我们全部的计划。”
马车内两人攀谈许久,直至中午炎炎烈日暴晒的时候,这队马车才从巷子里面出来,直奔取水的地方。
这里取水的人有条不紊,当然这离不开周围弩机手的功劳,敢闹事的人一律会被射杀。
这地方有个规矩很奇怪,喝水是不要钱的,但带走就是另一个价格,说是抢也不为过,但谁让这是人家拳头硬呢,所以过往的商队只能被宰一刀,可相比起赚取的财富,这点买水钱也就不值一提了。
取水的空档,陆陆续续又有一些人加入这个车队的行列,其中不乏一些劣迹斑斑的亡命徒。
一个时辰的功夫,车队装好几天的用水,一行人缓缓离开这里。
远处塔楼上一个身披黑甲的男人站在那看着车队离开这里,扭头对旁边的手下吩咐几句,旁边的人立刻急匆匆的小跑了出去,
这男人嘴角皮笑肉不笑,冷冷的哼了一声。
车队刚走出不久,众人发现前面一个沙丘上有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瞧那样子,似乎是在等他们。
江林看到车队过来,只身走过,看了一眼发现多出了不少人,随后他就明白,没有多说什么,但人群中竟然还有一个“熟人”。
是那个在邸店里和他发生争执的小矮子跟他的同伴,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小矮子一见江林,心里的火气蹭一下就升起来,但他也自知不是江林的对手,瞪了江林一眼,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但心里还是盘算着怎么报仇。
而之前让他腾地方的大胡子也认出了江林,他走上前凝声问道:“小子,有事吗?”
没等江林说话,后面马车的门帘掀开,那白衣少女探出身子说:“孔兄,这也是辛先生请来的人。”
“他?”大胡子满脸不信,毕竟江林看上去比烧火棍强不了多少,指望着他?那不是笑话吗!
不过对于辛先生三个字他也不敢怠慢,心里腹诽两句,安排江林一个靠后的位置,然后一行人便开始上路。
对这个安排江林也很满意,不紧不慢的跟在车队后面,看向前面的马车时,眼里乍现出一道精光。
这行人五辆马车,除了一辆车里坐着一老一少,其他车辆全部带的是水和食物,哪怕昨天受过伤的人,也是徒步而行。
在这无艮沙海中,因为水源的问题,过往的商队只会带少量的牲畜来驮运货物,人只能走着。
一只牲口的饮水量比四五个人还多,路上的给水之地又少,所以骑马坐车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如果没有风沙和**,正常人的脚力一天至少能走一百多里,三四天的功夫就可以到下一处取水的地方。
一连两天相安无事,但第二天夜里的时候却遇到了麻烦。
这天夜里,许多人三三两两围在篝火旁攀谈,而江林孤零零一个人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衣少女拿着一个布袋来到江林旁边:“这里有些干果,你尝尝。”
江林没有拒绝,拿起一个尝了尝,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吃,不过你不应该出来。”
“为什么?”白衣少女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突然,江林按住她的肩膀,一把将她推到一辆马车底下,随后高呼一声:“有人!”
这一嗓子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许多人听闻立刻亮出家伙,惊疑不定的环视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