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当初被父亲训练的时候,锻炼的在极端环境下的辨别和观察能力还在。
普通人恐怕要好几分钟才能看清楚自己的处境,他五秒就意识到了——
自己被绑起来了,手腕在头顶上被吊起,脚尖碰不到地面,手臂已经因为一段时间的紧绑和悬挂而几乎失去了知觉。
身上的衣服被扒了,枪和匕首全部被搜走。
这里是一个废旧的房子,似乎还是一个破旧的寺庙。
那一尊斑驳的大佛在他的侧边,低垂着眉眼看他。
殷甚深深吸了一口气,正要用力将下半身抬起,企图用双脚勾住手腕上的绳子。
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殷甚血红的双眼直勾勾看过去,以为看到的会是那个始作俑者。
结果,竟然不止一个人!
一群人乌压压地涌了进来,围在他的身边,围了一个圈。
整个村子的所有人家,每一户,都至少有一个人来了这里。
殷甚咬着牙,观察着每一个人。
他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当然不会愚蠢地说出“放开我”之类的话。
人群对他指指点点,用一种极为厌恶愤恨的眼神盯着他看。
很快,人群分开,有两个人从外围走了进来。
一个是一个长着长胡子的男人,还有一个女人,那女人竟然很眼熟——
蒋周芳?!
殷甚瞳孔紧缩。
是啊,他都快忘了,他将蒋周芳关凌海一家送到了这里,让他们享受一下他曾经的生活。
在看到蒋周芳那带着笑意的双眼的时候,殷甚几乎瞬间就意识到,这个女人就是挖了她母亲的坟的人。
殷甚咬着牙,浑身的肌肉绷紧,冲着她一字一句:
“我母亲呢?”
蒋周芳微笑了一下,没有理他,而是看向旁边的男人:
“须先生,我们没有抓错人吧。”
须庆元一步一步走向殷甚,摸了摸胡子,皱眉点点头:
“没错,他就是那个导致邪祟的人,就是那个把充满诅咒的尸骨埋在整个村子命脉的人。”
话音刚落,人群骚动起来,所有人都开始对他谩骂,还有人用力扔出石头,砸向他的脸。
殷甚被吊着,双脚离地,根本无法躲避。
石头砸中他的嘴角,嘴里漫出鲜血来。
血红的双眼里,恨意如有实质,利刃一样直直刺向须庆元:
“你、说、什、么。”
须庆元一个瑟缩,竟是后背发寒,宛如被恶鬼盯上。
他行走江湖备受尊敬,什么恶人没见过,但有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
他用力咳嗽了一身,移开目光,皱眉大声道:
“果然,此人天煞孤星,孤克刑伤,注定不祥!
“村里所有人都因为他被邪祟影响了,现在人已经抓到,解决方法就是——”
他顿了顿,似乎是再一次确认了一下。
随后道:
“割下他的肉。
“有多少人割多少块。
“你们吃下去,自然就可以毒攻毒,将大家体内的煞气全部清除干净。
“那些可怜的孩子们,也会恢复健康的。”
蒋周芳微笑着,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那是殷甚的匕首。
她慢慢走向殷甚,对着他的腹部,手起刀落——
殷甚喉咙里发出闷哼,肌肉抽搐着绷紧。
一小片肉被蒋周芳割了下来。
又被她吃进嘴里。
她嚼了两下咽下去:
“就像这样。大家知道了吗?”